随着夜鸢加大了刺探情报力度,夜鸢四散活动,以至于伤亡人数也明显上升,但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三天时间,各种情报便纷至沓来,堆满了萧有和的案头。
最终一份淮河的水纹情报引起了萧有和的注意。
这份情报提示:“初春时节,淮河地区气温逐渐回升,冰雪开始融化,可能会使河流水量有所增加。”
这份情报同时还提及:“由于今年降雨降雪较多,导致淮河水位上升,水流速度加快。队伍泅渡存在风险。”
就在萧有和为渡过淮河烦恼时,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军师,萧军师!有消息了,有好消息了!”不用问萧有和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
萧有和循声望向门口,果然就看见了洪天娇风风火火地进门的样子。
随着吱呀一声,洪天娇迈过高高的门槛,衣角被夜风扬起,青灰色的劲装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材。跨进门的脚上是一双小牛皮靴,靴尖上沾满尘土,腰间的牛皮箭囊还挂着几片枯叶,昭示着她奔波的辛劳。萧有和的目光顺着她急促的步伐上移,只见她发间的银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鬓角。
她大步向前,烛光将她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当她完全踏入光亮处时,那被寒风吹得微红的脸庞展露无遗。因激动,她的脸颊涨得通红,呼吸急促,胸脯剧烈起伏。那双明亮的眸子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藏着燎原的星火。
“军师!”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微微发颤。紧接着,她猛地展开手中的情报,纸张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声响,“您看!有新的渡河路线,能避开急流!”挥舞的动作带起一阵风,将案头的其他文书都掀得哗哗作响。
萧有和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一把抓住情报边缘,烛火在纸页上跳跃,将“新渡河路线”几个字映得血红。洪天娇的指尖还沾着泥浆,重重戳在地图西北角:“上游三十里处有片芦苇荡,清军哨卡三天前撤防,现在水位虽高,但沿岸渔民说有暗礁能踩!”
案头的淮河水文图突然变得滚烫,萧有和想起三日前那封警告急流的密报。当时他望着地图上蜿蜒的蓝线,指甲几乎掐进木头。如今这份新情报,定是有人拿命换来的。
寒风卷着雪粒子拍在窗棂上,洪天娇突然剧烈咳嗽,掌心摊开时,几点暗红刺痛了萧有和的眼。“没事,路上受了点风寒。”她迅速抹掉血迹,脑子里却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份伤亡报告——过去三日,夜鸢成员的名字正以骇人的速度填满死亡栏。
那热血贲张的一幕幕仿佛在眼前回放。她开始压低声音向萧有和汇报这每一条情报背后夜鸢用自己生命书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