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伽澄比谢夫人要知道秦寻雪的性子,知道秦寻雪有多在意这场婚礼,若是耽误了吉时,难免日后被她迁怒。于是谢伽澄上前,握住了秦寻雪的手,示意谢夫人递镯子给秦寻雪。
谢夫人会意,捻了捻帕子便摘下手腕上的玲珑翡翠镯,戴在了谢伽梦的手腕上。她轻声细语开口:“这是你外祖母旧是传给阿娘的玲珑翡翠镯,望你日后夫妻和睦,家宅安宁。”
秦寻雪很满意谢伽澄的上道,决定在日后留她一条命。
秦寻雪深知做戏做全套的道理,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不舍:“女儿拜别阿娘。”
周泽年站在一旁,他唇边含笑,眼里全是心爱的姑娘。他看着秦寻雪接下玉镯,牵起红绸的一段,和他一同走出了大堂。
两人离得不算太近,但身旁喧嚣遍地,却只见对方。秦寻雪对周泽年扬起一个有些俏皮的笑,她偏头时,喜扇便也横过来,挡在面前,只留一双带笑的眼,看向周泽年时满是星光。
周泽年一愣神,差点踉跄着摔了一跤。但他武功高强,不动声色地站直了些,没让人发现异样。
他暗自懊恼时,却听见身旁传来细小的笑声,他侧脸看去,秦寻雪的眼里带着些恶趣味得到满足的高兴。
于是周泽年便也笑起来。他丝毫不觉得懊恼了,还计划着再做些什么让秦寻雪再笑笑。
短短的一段路自然花不了多少时间,荣亲王的身份摆在那里,自然没有不长眼的敢上前阻拦。因着新娘今日没盖着喜帕,只是拿着喜扇,周泽年便破除了一切繁文缛节,执意要亲力亲为地送秦寻雪上花轿。
秦寻雪本想骑着马游街过市,在马背上看看今日是什么情形,但谢伽澄拦住了她的想法。
“谢伽梦不会骑马,她身子弱,全皇都都知道这件事。”谢伽澄很容易便劝住了秦寻雪。虽然秦寻雪这边骗骗周明帝,那边哄哄姜皇后,身份做了几箩筐,但秦寻雪还是想要再瞒一瞒旁人的。
——虽然没必要,但这就是秦寻雪的恶趣味。她还是想要一场完美又美好的婚礼,若是她真的上了马,估计要自己提剑杀人了。
周泽年力排众议,亲自送秦寻雪上了花轿。他为秦寻雪打造的花轿并不小,甚至宽敞得有些过分。他凑前去,一双漂亮的眼里满是欢喜。
秦寻雪也仰起脸看他,只是说话却不怎么温柔:“阿年,今日或许有人突破封锁,来到你我面前。我带了软剑,但若是我出手了,那我的心愿便完不成了。你能否给我一个完美的婚礼?”
周泽年轻轻握住了秦寻雪的手,短暂交汇后,他很快松开了秦寻雪的手。
“阿寻,”周泽年说,“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