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巷尾都听得见敲锣打鼓,鞭炮喧天。有不知情的往外探去,好奇地想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被知情的人一脸神秘地拉回来。
一位走夫身上还挑着货,从歇脚的店面好奇地望向外面,却被大堂里一位笑眯眯的老者拦住了。
“是荣亲王的婚事哩!莫要出去冲撞了贵人!”老人欣喜地握住了年轻人的手,乡音也掩盖不住语气里的欢喜。
年轻的走夫从外地而来,对皇都之事不甚了解。
“荣亲王?”走夫面上略有疑惑和担忧,“老人家,为何担心我冲撞了贵人?莫不是今日成婚的贵人……”
老者拍了拍走夫的手,笑着阻止了走夫没有说完的话:“那可不是!这位荣亲王是最和善的王爷,你从外乡来的?你知不知道三年前从大齐回来的那位皇子?”
走夫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是嘞是嘞!我知道的,那位皇子以身入虎穴,这些年有好日子,都是那位皇子待在大齐才换来的。”
老者摸着胡子,哈哈大笑:“那皇子后来回了皇都,就被封了荣亲王哩!今日是他娶媳妇的日子。据说是个像神仙娘娘的女娘,身份也很高哩!”
走夫向往地看向锣鼓喧天的地方,眼里满是羡慕和恭敬:“原来是八皇子嘞,那可真是太好了。”
周泽年在民间的风评比其他的兄弟姐妹都要好。他并不掩饰自己在大齐做过质子的事实,反而以一种诡叙的方式展现在了百姓面前。百姓不太关心皇家贵族的事,但他们关心谁让自己获利。
周泽年以利益的角度出发,暗中让人在大周境内散播谣言——当年他的离京是为了百姓,因为他在大齐安抚了大齐的秦太后,所以才有了今日大周的安定。
虽然是个一戳就破的谎言,但秦寻雪的威名遍布大周,可止小儿夜啼。百姓将信将疑,却见秦景盛撤兵回了大齐,他们也确确实实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甚至在周泽年回大周的那一日,他刻意在人前做足了姿态,大齐的人也很识趣,给足了他面子,不少见证过那一幕的百姓以讹传讹,配合着流言,当真让周泽年在民间有了旁人不能比拟的声望。虽然这声望中夹杂着不少香艳的传闻,比如八皇子是去给秦太后做了男宠之类的话,但周泽年回来了,还得了周明帝的宠爱,甚至周明帝还一直在为他挑选合适的贵女做皇子妃,周泽年也在有意识控制流言,终究没让那些个流言蜚语压过自己想要的结果。
于是乎,在周泽年成婚这一日,无论京中贵族和世家作何感想,百姓们倒是很高兴,为八皇子娶了媳妇欢呼雀跃,甚至跃跃欲试,想要偷偷看一眼那位美得像是神仙娘娘的未来皇子妃。
……
秦寻雪牵着红绸,另一端是她心爱之人。她一只手握着喜扇,半遮着脸,但周泽年一偏头就能看见秦寻雪掩在喜扇下勾起的唇角,也忍不住笑起来。
谢家主端着谢伽梦亲爹的架子,倒是没敢为难荣亲王。他和蔼地说了些吉祥话,便到了谢夫人。
谢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这时候她做足了慈母的戏份,轻轻拍着秦寻雪的手背,几次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秦寻雪比她还能装,但她不愿哭花了今日完美的妆容,点点泪花都噙在眼中,没有落下半点,却依旧显得楚楚可怜,依依不舍。
一旁也跟着做长姐模样的谢伽澄:“……”也是难为谢伽梦这种时候还能和阿娘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