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梨郑重应允:“夫人放心,我定会尽心教导。”
沈桑榆依偎在萧老夫人怀里,听着大人们谈论自己的未来,虽然不太明白,却也感到无比温暖与幸福。
她从未想过,自己能拥有这样一个充满关爱的家,还有这么多关心她成长的长辈。
宴席渐近尾声,萧疏隐起身向众人敬酒:“今日因母亲康复而设宴,蒙各位赏光,萧某感激不已。此杯酒,敬各位的情谊,也敬我萧家的新生。”
众人纷纷举杯相贺,气氛热烈而温馨。
这时,萧老夫人忽然道:“疏隐,陪我去祠堂吧。”
萧疏隐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自前日在祠堂直面过往后,母亲似乎真的放下了心中的执念,开始重新面对生活。
如今,她想在众人面前再次前往,无疑是想彻底告别过去,迎接新生。
“好,儿子陪您。”萧疏隐扶起母亲,又向众人道,“诸位若不嫌弃,可随我等一同前往祠堂,为我萧家先祖上一炷香。”
众人欣然应允,跟着萧疏隐和萧老夫人向祠堂走去。
沈桑榆蹦蹦跳跳地跑在最前面,小脸上满是兴奋。
祠堂内,檀香袅袅,牌位庄严肃穆。
萧老夫人在众人的陪伴下,依次向列祖列宗行礼,最后停在阿瑾的灵位前,静默良久。
“阿瑾,”她轻声道,声音平静而坚定,“娘今天带了一些朋友来看你。他们帮助娘走出困境,重获新生。娘希望你在天之灵,也能放下对娘的牵挂,安心前行。”
说完,她深深一拜,转身向姜映梨等人走去,眼中再无悲伤,只有对未来的期许。
沈桑榆握住萧老夫人的手,仰头问道:“娘,您不难过吗?”
萧老夫人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难过自然是难过的,那毕竟是娘的骨肉。但人总要向前看,不能永远沉浸在悲伤中。有你和疏隐在身边,娘已经很幸福了。”
沈桑榆听了,眼中含泪,紧紧抱住萧老夫人:“娘,我会一直陪着您的!”
萧老夫人轻抚她的背,眼中满是温情。
姜映梨和沈隽意站在一旁,默默地见证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感慨万千。
从祠堂出来,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众人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萧府的天空,比往日更加明媚灿烂。
接下来的日子,萧府沉浸在难得的平静与欢乐中。
萧老夫人在姜映梨的指导下逐渐康复,不仅能处理府中日常事务,还开始接见亲友,重新融入社交圈。
那些曾经因她的病情而疏远的亲友,如今看到她焕然一新的面貌,都纷纷登门拜访,府中一时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沈桑榆也开始了新的生活。
虽然她年纪尚小,但萧疏隐特意请了温柔的女先生教她认字读书,启蒙诗书。
每周,姜映梨都会来府上,带着她认识一些简单的草药,讲述这些植物的名称和基本功效。
沈桑榆虽然年幼,却学得异常专注,每次姜映梨来府上,都要缠着她问东问西,眼里满是对知识的渴望。
“这孩子若能耐心培养,将来必成大器。”姜映梨看着认真听讲的沈桑榆,对萧疏隐说道。
萧疏隐点头道:“桑榆天资聪颖,且性情坚韧,确实是难得的良材。只是她年纪尚幼,一切还需循序渐进。”
姜映梨微笑道:“侯爷说得是。如今打下的基础,如同树木之根系,越是扎实,日后成长便越发稳健。”
萧疏隐望着沈桑榆学习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
这个小女孩的到来,不仅治愈了母亲的心病,更为萧府注入了新的生机与温暖。
一日,萧府来了一位贵客——安平郡主。
她是当朝大公主的女儿,身份尊贵,性情高傲,平日里极少外出访友。
此次专程前来,竟是为了拜见萧老夫人。
“闻萧老夫人近日康复,气色大好,郡主特来贺喜。”安平郡主的贴身侍女高声通报。
萧老夫人闻讯,连忙梳妆打扮,郑重迎接。虽说她曾是京城名媛,但因病隐居多年,早已淡出社交圈。如今安平郡主这样的贵人登门,着实让她受宠若惊。
“老身粗陋,竟得郡主亲临,惶惶不敢当。”萧老夫人谦恭地行礼。
安平郡主坐在上位,目光却不停地在府内搜寻着什么:“听说萧夫人最近收养了一个女孩,额间有梅花胎记,不知是真是假?”
萧老夫人心中一震,下意识地望向正在院中玩耍的沈桑榆。
那孩子额间确实有一枚梅花形状的胎记,平日里被额前的刘海遮掩着,竟连外人都有所耳闻。
“确实有这么回事。”萧老夫人谨慎应答,“那是我义女桑榆,不久前才认回府中。”
安平郡主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可否让我见见这孩子?”
萧老夫人虽有疑虑,却不便拒绝。她唤来沈桑榆,让她向郡主行礼。
沈桑榆乖巧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桑榆见过郡主姐姐。”
安平郡主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孩子,尤其是她额前若隐若现的梅花胎记,眼中的神色越发复杂。半晌,她才轻声道:“好一个聪明伶俐的丫头。萧夫人好福气,有这样的义女相伴。”
寒暄过后,安平郡主起身告辞。
临行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桑榆一眼:“我想,我们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