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英显然不太相信,她抬头看了眼外面,似乎怕别人听到。
“你是骗我吧?我听两个外甥说,他们去山上看过我嫂子,一起做饭的还有个跟我嫂子年纪差不多的大汉,不知道成家了没?”
“就算成家了,有没有啥还不一定呢。”
看到夏英别有意味的笑容,宋春雪笑容淡淡的。
“你嫂子这几年日子过好了,但这些事儿分得很清,平日里除了在山上给我们做做饭,就是下山看看木兰跟孩子,别的地方都不去,也不跟旁人接触。”
夏英点头,“没想到你还挺护着亲家的,一般的亲家都关系不好,你却给人家找活儿,还给银子花,木兰娘们俩遇上你这么个人,的确是运气好。”
“那也是木兰脾气好,懂事还乖巧,跟三娃相处融洽,她可是个贤惠的妻子。”
笑得腮帮子有点酸,宋春雪觉得,跟夏英说话有点累。
“是吗,你们家三娃,那么好的身份,平日里把自家女儿往他身边送的不少吧,他就没有看上的,想纳妾的?”夏英满眼不相信,“我听说这两天,十里八村的年轻姑娘,觉得自己能生儿子的,都来看过三娃,想让三娃看上自己。”
宋春雪笑不出来了,这人,是来给她找不痛快的。
这几天的确有那么几个心思不纯的,但他们都疯隐晦,看到院子里有六个年轻男子,羞的没敢进门,只在外面等着,从漏窗往里面偷偷看,等父母看了事儿,她们也回去了。
根本不像夏英说的那样。
算了,好在这些不是什么要紧事。
“你眼睛是不是不舒服,看你总是不自在的眨眼睛,”宋春雪递给她一张符,“回去用红布缝起来,平日里对儿媳妇好点,少些计较,你的日子会轻松很多。”
她说的很委婉,若不是这人是木兰姑姑,宋春雪想让她平日里少操心,少说风凉话,少因为自家儿媳妇没人罩着就欺负人家。
不过她的儿媳妇也是个不服输的,虽然平日里不怎么计较,但被欺负的狠了,还会打公公。
谁让夏英的丈夫插手儿子儿媳的事儿,觉得人家不老实,跑进去踹了人家一脚,结果反被儿媳妇打了一巴掌,从此以后老老实实的。
这就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但若是夏英两口子没那么话多,没那么喜欢跟人攀比,没那么财迷,可能日子会过得轻松很多。
就像前世的宋春雪,若是没有那么计较,没那么想要从儿子身上得到什么,她的人生又是另一番光景。
聊着聊着,门外来了个小心翼翼的妇人,头发上裹着黑布,手里拿着包袱,小心翼翼的踏进新屋子。
“宋道长,我是来找您的。”妇人年纪跟宋春雪差不多,穿着墨青色的衣服,不用看面相,都知道她是守了寡的女人。
“进来说话,你是从哪儿来的?”宋春雪站了起来,“进来坐下,我们正喝茶呢。”
妇人看向夏英,脸上带着局促和不安。
夏英仔细的看着她,消瘦的脸上带着惊讶,“你不是上杨湾刘家的妇人吗?”
“是,我就是。”妇人冲着夏英点了点头,“我听说宋道长修行当道士了,我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