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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1 / 2)

正文完结

如果目光能杀人,沈瑶早把程释大卸八块了。

他并未如约向她禀报娉婷的情况,她便闯进了院中,结果看见他与娉婷同榻而眠。

气得她当场拿起花瓶就想把他砸死。

可惜花瓶被换了木漆器。

兰坯握住她的手,慢悠悠地将花瓶拿了下来,他指了指兰言诗紧紧抱住程释的手,沈瑶定睛一看,是他们的女儿不肯放开别人的手,别人正笔直端正规矩地躺着呢。

罢了。

沈瑶准备等程释睡醒再收拾他,却发现自那日开始,娉婷却渐渐好了起来,她开始进食,不再呕吐,情绪变得平稳,没有再自残,只是必须得程释陪着她。

眼见着她身体养得健康,程释去找了沈瑶与兰坯。

“我要带娉婷走。”他开门见山。

沈瑶一听怒了,她的女儿好不容易救回来了,却要被一个男人带走,她宁愿把她养在自己身边一辈子,也不会允许再有人伤害她。

“你有什么资格带她走。”

“我是配不上她。”

“你还有自知之明。”

“我会拿性命护她,让她一世无虞。”

“不仅一世无虞,我还要她无忧,快乐。”

当初他拿李却邪之事与沈瑶做交易,讨得了沈瑶的白玉镯,沈瑶答应替他做一件事,“如今物归原主了,请您让我带她离开洛阳。”

他将白玉镯双手交还给她,这镯子若不是她与兰坯的定情信物,她会立刻摔了它。

沈瑶不接,程释的手滞在空中。

兰坯伸手,拿过镯子,开口问他:“为何如此执着离开洛阳?洛阳不好吗?”

程释沉默,那是娉婷与兄长之间的羁绊,他无法在她父母面前摊开说。

“是娉婷的意思?”兰坯推测。

程释点了点头。

“这不是一件小事,我和阿瑶会再问娉婷的意思,她若也想离开此处,那我与阿瑶成全你们又如何?”

“多谢兰大人。”程释双膝跪地,拜了她的父母,又说:“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娉婷。”

兰坯摆了摆手,让他离开,“去看着娉婷”。

其实沈瑶知道他屡次救了女儿,在沧州又救了蜜果的事,蜜心都跟她说了,她就是一想到臭男人要拐走她女儿就恼火。

“阿瑶,孩子都长大了,主意比你我都多,总不能用保护的名义,将他们困在笼中一世吧。”

沈瑶给了他胸口一拳,“好人都让你做了,难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舍不得。”

“难道我就舍得?”

沈瑶咕哝了一声:“你方才不是很大气吗?”

“这次妙邈回来,我才知她和龚神医学了医术,还在关外杀了敌,你说,这造化神不神奇。”

“杀什么敌,造什么化,平安才最要紧……”

沈瑶怒气被他的话渐渐抚平。

她没有拒绝,是因为沈梦悄悄传了话给她,那个羯胡新王,向陛下求亲,希望两国联姻以此缔结和平,陛下如今无人可用,不想打仗,所以准备派一个公主前去和亲。

洛阳城中的公主,全都托了亲属去求了沈宓,除了她们家。

她必须要把娉婷送出洛阳。

一个月后,宫中。

宁长筠拷问沈宓御臣之道。

沈宓批了一天折子,累得要死,回答得漫不经心:“臣,亦是人,既为臣,必有所求。”

“第一类,图功名利禄,便功名利禄为饵,挟之即可。”

“第二类,想做纯臣者,只要知道做人张弛有度,有真才实学,朕都能提拔,能忍让。”

“第三类,逆臣,杀无赦。”

“好在朕的大多数臣民,都是第一类,为利而往,朕能应付得来。”

宁长筠一声叹息,“陛下只要生杀果决,哪种臣,都只得俯首称臣。”

他指的是恒王一事。

“不急。”沈宓心中有数,恒王与程迦勾结太深,他必杀之,只是要在他死前,榨干他所有价值。

“老夫明日身体不适,告假七天,请陛下批准。”宁长筠拗不过,又气不过,于是眼不见心不烦。

“都依您。”沈宓本想贫嘴,话到嘴边,看着宁长筠那张苍老的面容,又侃不出来了。

沈宓目送宁长筠远去,他自有打算,他有兰拷与青玉这两个纯臣在身边,能为他分忧解惑,还有个顾长生,西州时他见过,是个做实事的人,可以借煜王一事将他调回洛阳。民间则有守一为他收集消息,他要天下民声,皆入他耳中。

兰拷被他“扣”在了偏殿,等宁长筠走了,他就把人唤了过来。

他把程释呈给他的册子,给了兰拷翻阅。

兰拷读后将他所想写下,交给了星一,沈宓手上慢慢翻看着,不动声色地问他:“你妹妹,她最近可好?”

“她已经离开洛阳了,您不知道?”

“去哪了?”

“卑臣不知呢。”

“你是亲哥哥,你不知道?”

“她只说每年会与我们一道过年。”他才反应过来,“陛下想娉婷了?”

“谁说的。”他还没有原谅她呢。

“你知道羯胡求和亲一事,咱们的公主们都不想嫁过去受苦,朕这宫殿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

“您相中了哪位公主?”

两人一个对视,兰拷顿时脸色青白,他惶恐得很,万一沈宓把娉婷送去和亲,他该如何推辞。

“爱卿明日也要告假吗?”沈宓调侃道。

“卑臣不敢。”

这时善一来报:“陛下,红袖长公主来了,正在殿外候着呢。”

“姑姑?”

沈梦这个点特地进宫,他心中已猜到答案。

他让兰拷退下,兰拷匆匆离去。

沈梦入殿后,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折子,以及沈宓泛青的眼圈,没有安慰他,反倒是欣慰地笑了。

“陛下终于长大了。”

“姑姑,您倒是心疼心疼我啊。”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姑姑撒娇呢。”

沈宓赐了座,让她坐下与他说话。

一番寒暄后,沈梦见他还不开口,那就由她来说吧:

“和亲的人选,你可想好了?”

沈宓:“起初,他们都认为我会选一个母族式微的公主嫁过去,我命守一散播了传言,并非如是。”

“后来他们都来求我了。”

沈梦笑了笑,“陛下,那是他们不了解您。”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既能安定边塞,对我而言又没损失,何不依他们所言,选一个母族式微的公主嫁过去。”

沈梦摇了摇头,知他不会这么做,“他们不了解您,也不了解我。”

“让本宫去吧。”她说。

她虽丧夫,身份却是无人能及,她是先帝的亲妹妹,新帝的亲姑姑,天下唯一份的尊贵。年岁虽大了些,可那羯胡新王年纪与她相仿,难道她还配他不上。

两人之间的窗户纸被她戳破,沈宓不仅没有如释重负,反倒很伤心。

“您和娉婷一样,狠心,对我更狠心。”

沈宓走到他身前,伏在她的膝盖上,说:“这偌大的皇宫中,我只有您一个至亲了。”

“所以更应该我去。”

沈梦见他如此,自己也很难过。她享受了一辈子的皇恩特权,干了许多寻常人抄家砍头的事,依然能平安活到现在,正是因为她被皇权庇护着。

如今沈宓登基,内忧外患,她身为一国长公主,怎能躲在侄子身后,装作没看见,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她这个年纪,经历了这么些事,爱恨看开,生死也看开,人之一生,何其短暂,她恍然已过了半生,想要在死前,为侄子做一些事。

“不要哭,阿宓。”

“这是我们生在帝王家的宿命。”

沈梦走时,又听到一声:“姑姑。”

他攥紧手心,对她说:“姑姑,请您做我于羯胡的眼,羯胡新王忽图必所有反意,请您传信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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