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戳穿
关于咸梁的“异常”先暂时放到一边，奚棂准备趁白奥兰嘴最松的时候多掏一点东西出来。
虽然她嘴上说要结束这一切，但谁知道她是不是真心的呢，反正只要信息够多，就算她说了很多假话，也能提取出很多有用的内容了。
于是在奚棂的追问下，白奥兰又说了很多关于自己脱灵之后的感受，以及脱灵之后会产生的不良反应。
原来他们吸收现实世界的人传来的精神力并非安全的，那些奉献精神力的人，内心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以后我也会永生”的私心，一个人的精神力或许还好，人数一多，包含的情绪就会非常驳杂，而高塔世界到现在为止都没能研究出清洗的方法，那么吸收的越多，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最终进入混沌期，成为一个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怪物。
奚棂愣住：“原来混沌期不是因为时间关系导致的？”
白奥兰解释的非常有耐心：“没错，如果我们能吸收最纯粹的精神力，那确实可以达到理论上的永生，然而到目前为止，我们没能研究出提纯精神力的方法，所以才会有混沌期存在。”
“咸梁脱灵应该比你早，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混沌期？”
虽然是虚影，但奚棂还是清楚地看见白奥兰的眸光闪了闪，显然，她知道什么。
但她说：“不清楚，或许是因为他的精神力操控方式比我高级？毕竟他出身军部，曾经跟在那位传奇上将身边，学会的东西肯定比我这个纯粹的研究人员多。”
猜到白奥兰在这件事上没说实话，奚棂也没追问，而是把这个问题标红，暂时记下来，放到一边。
再然后，白奥兰带着奚棂又转了高塔世界的许多地方。
期间他们还撞见了在游荡巡逻的高塔护卫队成员，但都有惊无险的躲过了。
等撞见第五波护卫队的时候，白奥兰终于忍不住问她：“你就是他们在找的宋织鹤吧？能讲讲你自己的故事吗？我很久没有听到外面的事了，总觉得有点寂寞。”
奚棂根据小公主给自己造假的身份随口编了一个身份故事，然后又讲了自己在白大雷手下做研究生的事，并且说，自己来到这里纯粹就是一场意外。
白奥兰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的鬼话，但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反而像是自我开解一样地给奚棂奇葩的精神体造型找到了理由。
“原来你还活着，没有经过脱灵就来到了这里，难怪会是这样一个奇怪的模样，那我岂不是不能太耽搁你的时间，早点把你送回去比较好？精神体脱离身体时间久了，可能就永远回不去了。”
奚棂一点也不急：“没事，我精神力很强，也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大雷教授也会妥善保管我的身体的，晚一点回去也没有问题。”
“……是嘛。”白奥兰将信将疑，但见她自己都不在意，便也没有再说着急的事了。
她的时间本来就不多，还想多看看这个世界呢。
“对了，奥兰教授，问您一个问题，这里的住宅，为什么会有两种颜色的门牌？”
“灰色是人还没死但是已经攒够贡献点提前在这里兑换了住处的人的房子，他们通常会选择住在自己的亲人周边，提前抢位置是怕晚了就抢不到好位置了……算是一种营销策略吧。”
奚棂的嘴角抽了一下。
房地产行业真的是不管在哪里都蓬勃发展啊。
“如果这个世界完蛋了，那他们的投资岂不是打了水漂？”
白奥兰沉默片刻，说：“那也比来了之后发现这不过是个骗局强。”
奚棂不说话了。
连白奥兰这种核心成员都说高塔世界就是个“骗局”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绕了一大圈之后，白奥兰指着高塔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高塔吧，我会告诉你高塔的弱点，还有离开这个世界的办法。”
“好。”
两人重新回到了高塔内。
这一次，她们没有往上，而是向下。
白奥兰：“高塔最核心的部分其实不在地表，而在地下。这个世界并非一个平面，而是一个球体，咸梁将球体一分为二，上半部分做成了仿现实的模样，而地下，才是这个世界最初的模样。”
地下的入口在一层一间毫不起眼的房间内，这个房间堆满了杂物，如果白奥兰不说，谁也不会觉得这里很重要。
按照白奥兰所说的方式用精神力触手打开通道，奚棂带着她进入到了高塔世界的地下层。
然后她就被眼前的画面震惊了。
“这是什么？树根吗？”
“地平面”之下，一根粗壮的光柱仿佛一棵巨树的树根，向下分出了数不清的分支，延伸到了无尽之处。
光柱并非纯色，而是五颜六色的，光芒始终在流动，就像活着一样。
白奥兰指了指光柱与“地面”接触的部分：“那里，就是整个世界的核心，它连接着一只虫族女王幼虫的意识。”
终于说出了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白奥兰的虚影闪了闪，仿佛脱力一般，就连声音都缥缈了许多。
奚棂很配合地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地惊讶：“虫族女王？！”
白奥兰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咸梁他们是怎么捕捉到一个女王幼虫又如何说服她配合实验的，总之，这个世界依托着她存在，只要切断和她的意识连接，这个世界也就会崩溃消失了。”
奚棂趁机追问：“女王幼虫在哪？”
白奥兰摇头：“这种机密，咸梁不会告诉我的，不过我还是偷偷打听到了一个重要线索——他们曾多次提到白薇星系，据说那里是咸梁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