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惨叫听的奚棂心头一紧,呼吸节奏都被打乱了,要不是房间里的人注意力都在白奥兰身上,或许会有人因为她的小疏忽而发现她的踪迹。
等白奥兰彻底不挣扎了,两个男人擡起她就往外走。
咸章喧看向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的少女:“要去送白教授最后一程吗?”
少女僵住,随后把头埋进膝盖,不动了。
咸章喧也没多说什么,摇摇头,离开了房间。
奚棂赶紧跟上。
然后她惊讶的发现,那两个男人没有把白奥兰往下送,而是顺着螺旋通道往上走,并且速度很快,她就晚出来了两秒钟,就只能看见咸章喧在拐弯处一闪而过的背影了。
奚棂加快速度冲了上去。
很快就跟着前面的人,来到了螺旋走廊的尽头。
咸章喧在最前,推开了尽头的大门。
红光大放!
两个男人飞快地擡着白奥兰冲了进去,咸章喧紧随其后,大门迅速关闭。
幸亏奚棂之前为了隐藏自己把自己压缩的很小,几乎是擦着咸章喧的脚跟进去的,没被关在外面。
这是一处空旷的大厅,周围一圈都是透明的玻璃,但玻璃外还有一层没有拉开的挡板。
红光是天花板发出的光,整块天花板都在发光,而且非常均匀。
奚棂谨慎地待了一会,确认红光对自己无害,才继续跟着咸章喧等人走。
大门在大厅中央的一根立柱上,他们绕着立柱,来到了另一侧,那里有一根开着门的巨大玻璃罐。
两个男人把不断哀嚎但不能动弹的白奥兰塞了进去,然后关上门。
哀嚎声瞬间就听不见了。
咸章喧上前,擡手按在了玻璃门上:“白教授,大家会永远记住您对高塔的贡献的,您的痛苦与悲伤,将在今天彻底终结,请您安息。”
说完,他按着的地方亮起红光,天花板的光开始疯狂闪烁并渐渐熄灭。
也没见玻璃罐里出现什么,里面被捆成一团的史莱姆就开始缩小,没几分钟,就缩成了人形,绳索掉落在地上。
人形在罐内敲打内壁,但很快,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她停止了动作,安静地站在原地左顾右盼,最后,她摇了摇头,向后靠在了内壁上,摆了一个擡头望天的姿势,不动了。
玻璃罐外,咸章喧弯下腰,朝白奥兰行了个礼。
两个男人见状,赶紧跟着弯腰行礼。
咸章喧:“走吧。”
说完转身离开。
两个男人立刻跟上。
奚棂在跟着离开和留下两个选择之间犹豫了一秒,最终决定留下。
她想看看白奥兰最后会怎么样。
是消失?还是破碎?
又或者会较长时间被困在这个罐子里,像电池一样,慢慢地被消耗精神力?
等咸章喧三人离开大厅,奚棂凑到了玻璃罐前,仔细观察罐子里的白奥兰。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半透明的白奥兰渐渐凝实,五官也逐渐清晰,与奚棂在官方资料上看到的影像几乎一样。
白奥兰似乎在发呆,但表情中带着怅然,还有很明显的懊悔。
奚棂轻轻地敲了敲罐体,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然而白奥兰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已经没有个人意识了。
忽然!罐体对面的墙上出现了一扇门,有人从里走了出来,吓了奚棂一跳!
要是她刚才再往右边站一点,这个人出来都会撞上她!
好在她一直保持着全透明的伪装,来人一出来就盯着玻璃罐看,并未注意到这个空间还有第三人存在。
“听他们说你被送到这里来了,我来送送你。”
五官模糊的男人声音也很模糊,身上虽然穿了衣服,但是没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东西。
他站在玻璃罐前,伸手按了玻璃罐一下,玻璃罐的门打开了。
白奥兰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男人没有重复刚才那句话,而是问她:“你后悔吗?”
白奥兰歪头苦笑了一声:“有一点?毕竟我们的技术还不完善,只能说我没赶上好时候。”
说着,她的目光往旁边飘了一下,似乎只是一个习惯动作。
然而奚棂却僵直了身体。
因为刚才那一瞬间,她和白奥兰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