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方应礼家这次送礼花了不少钱。
好在过年生意好，赚回来了不说，还比平时多挣了些。
离过年还有几天日子，今年方应礼依旧带着家里的孩子去摆摊卖春联。
周围的邻居都知道了他们家孩子春联写的好，都跑过来关顾他们的摊子。
这边摊位围的人多起来，就起到蝴蝶效应，周围路过的人跟着停驻下来，凑热闹的人变得更多，摊子的生意就越来越好。
小孩子们写的春联赚到的钱，方应礼一分钱都没有没收，全交由他们自己保管。
方同路写的春联笔翰如流，练习两年的毛笔字如今力道把控得极好，隐隐有了半出师的水平。方巧娥的字迹则是清秀灵动，带有瘦金体的味道。
两人逐渐地分别有了彼此特有的风格，喜欢他们俩的字迹的人都不少。
但春联更加偏向于大气，因此方同路卖出去的春联要比方巧娥的多一半。
眼见着自己挣到的钱比小哥少了那么多，方巧娥咬着牙跟地冥思苦想片刻，终于想到了一个能超越小哥的主意。
她要画福联。
福联，除了福字以外，还会在周围画上栩栩如生的锦鲤、莲花、福娃、灯笼等。
这次方应礼给他们买的写春联的墨里面，还买了颜料用的金墨，虽不是正统的金墨，却也能画出金光灿灿的图案来。
比纯黑色的墨水画出来的东西更加的漂亮好看。
很快，一些不懂得品鉴字迹的人，就看中了方巧娥画的福联。
“我就喜欢这福娃，瞧着多喜庆，要是我媳妇今年生的大胖小子长这样我可就高兴坏了。”
“我觉得这鱼不错，像是活的。”
“这个福字挺有意思的，我以前都没买过这种，今年买个凑热闹。”
一时间，买方同路的春联就少了。
不过方同路也没气馁，他继续沉着稳重地微垂着肩膀，写着自己默背出来的春联。
旁边的方巧娥洋洋得意地朝着他瞥了一眼，见到他无动于衷的样子，那点神气劲儿顿时就泄气了。
她嘟着嘴，闷闷不乐地道：“小哥，你就不着急的吗？”
“我为什么要着急？”写完春联，方同路擡头看她。
方巧娥一时语塞：“……你，你的春联都没人买了。”
“不急的，今天才第一天。”方同路平静道，“你今天画了那么多，等会手就要酸了，明天还能继续画吗？”
方巧娥：“……”
好吧，她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好了。
知道自家小哥没有因为她抢了生意而恼羞成怒，更加不会在意后，方巧娥画福联的速度降了下来。
周围围着的人渐渐地减少，到中午十一点半，还过来买的人就少了不少。
方应礼建议他们先收摊，等中午两点后出来，到时候他们去到另外一处继续摆摊。
两人听取了意见，手脚麻利的收拾好摊子，将带过来的纸笔和砚台墨块等写春联的用具小心地放到盒子里面，再收起折叠桌，一并放到三轮车的后座。
收齐，方应礼载着他们回家。
路上他们碰到带着方元嘉从店里回来的周慧岚，周慧岚手里还提着今天他们中午要吃的饭菜，于是两人也坐上了三轮车后座。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充实而快速。
转眼年一过，县城那边重新开工，周伯和小工们忙得如火如荼，方应礼更是三天两头的跑，整个人不到两个月就瘦了好几斤。
天天挂着显眼的黑眼圈来上班，整个人瞅着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最后连林局长都被惊动了，特意叫他去办公室里，担忧地询问了他身体状况。
在知道实情后，林局长：“……”
他拧了拧眉头，沉思地说：“要不你还是出长差吧，这段时间就去县城的实验组里待着算了，反正开春后就没那么忙了，你这么来回跑也不是个事。”
“这个……”方应礼犹豫地没答应下来。
林局长道：“你还怕什么，谢毕卿的审批书都送到我这里就差盖章了。反正九月份后你就要去县城那边，提前两个月先去适应下又有什么。”
再说了，他有意想要扶持陈彬上来接任指导员的位置，也曾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方应礼。
方应礼对此表示赞同意见，还在这两个多月里，总带着陈彬出勤，教给了他之前没接触过的项目。甚至，连本来需要方应礼自己亲手写的报告，偶尔也会让陈彬动笔。
虽然陈彬没有方应礼那般能耐，可他胜在资历丰富，当了十多年的助理了，是时候给对方台台阶。
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他们粮食局是个没法晋升的部门呢。
“你要走，也不能立马就走，该交代的还是得好好交代。”林局长目光深深地看着他，肃然地继续说，“陈彬没有当指导员的经验，这一周你就让他先上手，如果没问题，你再过去县城那边。”
既然领导都发话了，方应礼再推辞可就不礼貌了。
“谢谢局长。”方应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