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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6·前世有情版(1 / 2)

番外6·前世有情版

几日后。

清晨雾气深深,王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

从府中走出来的女子秀气的掩面打了个哈欠,马夫顿时停下动作,“夫人。”

擡头,又见跟在夫人身后的王爷,面目肃然,不知出了什么大事。

马夫垂下头,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静候。

沈观衣在马车前顿住脚步,回头时差点撞上李鹤珣的胸膛,顿时不满的蹙眉,“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走开。”

李鹤珣眼底划过一丝无奈,从归言手里接过披风,替沈观衣系上,“你恼我就是,别拿自个儿身子撒气。”

沈观衣看向李鹤珣,这才注意到他面庞比往日清瘦不少,好在他五官不算锋利,消瘦一些,也只是瞧着更严肃几分罢了。

但他如今的模样,皆因红杏探出枝头,欲要爬墙去往别人的府邸,归根结底是因为她,沈观衣免不得有些心疼。

可转眼一想到昨夜的梦,那丝心疼瞬间便消失殆尽。

沈观衣瞪了他一眼,扯过自己的披风便上了马车。

李鹤珣也有些恼了,却不是对沈观衣,而是那莫须有的梦境。

在沈观衣昨夜的梦中,她没有重生,李鹤珣亦没有。

他们一个是李家前途无量的嫡长子,一个是满心仇恨的庶女。

她利用李鹤珣的真心,践踏他的尊严,将他们从前在庄子上的情分几乎消耗殆尽。后来李鹤珣入内阁,成了不世贤臣,而在他仕途顺遂时,张宝莹甘愿入府为妾。

起初李鹤珣对张宝莹并不亲近,可是沈观衣为了扳倒沈家,屡屡在李鹤珣的底线上蹦跶,常常将他气的双眼发黑,头疼不已。而张宝莹则在这时成为了李鹤珣的解语花,日日相伴,情愫渐生。

等沈观衣发觉时,李鹤珣早已放下了她,喜欢上了张宝莹。

他留她在府中,不过是因一份责任而已。

于是沈观衣眼睁睁瞧着李鹤珣与张宝莹鹣鲽情深,羡煞旁人。

哪怕是她提出和离,李鹤珣依然无动于衷,甚至处处为她着想,替她安排好往后的日子。

梦境还在继续,可沈观衣却被气醒了,满腹委屈一股脑的砸在李鹤珣身上。睡意未散,李鹤珣虽有些迷茫,却也明白了沈观衣口中的故事。

对他而言,那着实只是一个故事罢了。

他轻言细语的哄了许久,甚至找到了她梦境中的漏洞,“若当真如你所言,我那时对你仍有情意,为何会同意纳妾?且李家向来没有正妻还未诞下孩子,便擡人进府的规矩。”

李鹤珣言辞有理,可沈观衣听不进去,她就做了个梦,哪里知晓那么多,只知道李鹤珣与张宝莹在梦中一起欺负她。

不管梦境是真是假,可那些密密麻麻的酸涩委屈,却是真的。

李鹤珣回过神来,看着并未等他,渐行渐远的马车,想着沈观衣不过才回来几日,他们才过了几天太平日子,便又闹出这些事情,连梦都见不得他们好。

李鹤珣压下恼意,看向归言,“你可知如何改变梦境?”

归言:?

皇宫侧门前停着上京各府的马车,缭乱迷眼,皆因今日太后设宴,邀各家女子入宫赏花玩乐。但上京谁人不知,如今后宫无妃,小皇帝虽未及冠,可也不过就是几年之事,太后如今先相看着,也无可厚非。

于是各家适龄女子精心打扮,争奇斗艳,其类型比之御花园的景色都要繁杂一些。

众人跟着嬷嬷进到寿康宫中,殿内靠西墙摆放着一扇屏风,影影绰绰能瞧见屏风后坐落着一个紫檀木镂花带屉炕几,太后自炕几走来,手虚搭在公公的臂弯处。

“臣女见过太后娘娘。”声音此起彼伏,以沈观衣为首,各自福身行礼。

“平身,赐座。”

“谢太后娘娘。”

岳萧芸与岳安怡长得有几分相似,沈观衣瞧见她不免想起自己先前的死。

“沈夫人对哀家有意见?”

沈观衣回过神来,察觉殿中寂静无声,无数道目光都似有若无的在她身后流转,其中不乏有担忧的,看好戏的,甚至隐隐兴奋的。

“观衣只是觉着太后娘娘与圣上十分相似,惊叹不已,便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以她如今的身份,自不必以臣妇相称。

岳太后轻笑一声,眉眼舒展,好像方才不过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有问责之意,“瞧着倒是个伶牙俐齿的。”

“好了,都不必拘着自个儿,今日哀家让你们进宫就是如今六宫虚设,过于清净了些,这宫中没人气儿,日子好像都没什么盼头了,所以才让你们来热闹热闹。”

贵女们面面相觑,随后有人道:“听说太后娘娘喜欢马球,先皇还曽为娘娘在宫中开辟出一片地方来打马球,既然太后娘娘喜欢热闹,不若莹儿与各位姐妹打场马球给娘娘瞧瞧如何?”

沈观衣忍不住看向站在殿中落落大方的小姑娘,原本已经平复的心绪又忍不住晃动几分。

太后并无异议,叫宫人前去准备。

半个时辰后,女子们纷纷换好衣衫站在场内,一个个都无精打采,颇有些郁闷。

皆因今个儿都没料想到会打马球,所以并未准备衣物,有些人容色上虽然逊色一二,但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在打扮上只要稍加心思,也不会比旁人差。

这下好了,都换成了一样的锦缎团花衣衫,高下立分。

围在沈观衣身边的贵女们几乎不带重复的夸赞着,像是什么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宝贝似的,直到有人开口,说她们正好可以分成两组,人数相等,这些人顿时销声匿迹,默契的闭了嘴。

林家大小姐是个会看眼色的,笑道:“夫人,马家妹妹球技甚好,不若让她与您一组吧?”

“林姐姐谬赞了,妹妹哪有你的骑术精湛。”

方才还互相看不过眼的人,此刻又谦让起来。

沈观衣自然知晓她们是何意。

今日除她以外,这些人都是各位大人家中娇养长大还未婚配的女子,能进宫来赴宴,便应当多少有些心思,既如此,自然想大出风头,被太后看上眼。

而她,骑术虽算不得差,但马球却是从未打过,这些人不想与她一同,也是常理。

尽管沈观衣瞧不清看台上太后的模样,但怎么想都知晓她定是将这些女子看的十分仔细,一国之母,无论家世品性还是相貌都需要上佳。

沈观衣知晓孟宪未来的皇后是谁,今日这些人中,后来也有不少入宫闱的,但能在后宫之中留下姓名,盛宠不衰的,也就一个贵妃罢了。

“既你们抉择不出,那便抓阄。”

与此同时,朝臣陆陆续续从金銮殿中走出来,宁长愠今日告假并未前来,孟宪正要让公公带御医前去瞧瞧,却听见有人来报太后领着贵女们在宫中打马球。

孟宪顿时双眸一亮,方才龙座之上佯装的威严消散无几,“去问问大人们,将你方才告诉朕的都给他们讲讲,问问他们要不要去瞧瞧。”

今日太后设宴一事,谁人不知?不但知晓,甚至还都送了女儿进宫赴宴。如今知晓女儿家们都在打马球,无论各自什么心思,总要去瞧上一二的。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朝着马场走去,红紫襕衣各色,燕国能发号施令之人几乎都在此了,一个个翘首望着下方即将展开的角逐。

“林大人,那个是你家大姑娘吧,方才上马的姿态真俊,想来骑术定也不会差。”

“哪里哪里,张太傅家的姑娘才是有真本事的,你瞧那架势,与她做对手恐要小心咯。”

“张丫头的对手,不就是——”

众人颇有默契的看向站在小皇帝身边的李鹤珣。

旁人不敢上前调侃,但张太傅在朝为官多年,与李家交情甚好,李鹤珣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自不会有这般多的顾虑。

他笑着拍上李鹤珣的肩头,“澜之啊,那丫头的骑术是你教的吧?瞧她方才身姿轻盈,上马技巧与你如出一辙,看来没少下功夫。”

如他所言,沈观衣从前在骑术上是没少下功夫,但也仅仅如此。

开始前,两组分别靠在一起商量对策。张宝莹马球打的好,众人皆知,与她一同的人欢天喜地,反观沈观衣这边一脸愁容,还不曾开始,气势便已经弱了七分。

“夫人,咱们等会儿该怎么赢啊?”

沈观衣一眼扫过她跟前的几人,“你们谁能和张宝莹抗衡?”

没人说话,很好。

“你们是怕输,还是怕丢脸?”

她们面面相觑,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

沈观衣替她们道:“比起输,你们应该更不想让张宝莹大出风头,赢得太后娘娘另眼相看吧?”

“夫人有什么法子吗?”林家大小姐稳了稳心绪,还算平静。

几人翘首以盼,都眼巴巴得看着她,沈观衣轻笑一声,“既然横竖都是输,我们为何不让她们赢得憋屈一些?”

“如若我们用尽全力去拼,最终还是输了,定会大受打击,但这并不是主要的。而是我们努力了,却仍旧拼不过张宝莹,她们赢得满堂喝彩,赢得理所当然,我们却成为了踏脚石。”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肯被别人踩在脚下的,如若只有被踩这一条路,她自然也要让踩她的人不痛快。

“那我们应该——”

看着她们满眼疑惑,沈观衣忍不住扬起了眉梢,笑颜如花。

很快,战局拉开,张宝莹夹着马腹,率先出击。

俏丽灵动的面庞紧绷着,好似这不仅是一场小小的马球场,而是风沙凌厉的战场,如披挂上阵的将军,威赫凌凌的带球来到了沈观衣身边。

紧接着,沈观衣擡起鞠杖,张宝莹面色凝重,紧紧盯着她的位置,却见她朝着空中轻轻一挥,姿态随意的别说挨着球了,那鞠杖甚至离球十万八千里。

张宝莹:……?

与她一同发懵的,还有与她同一队的其它贵女。

反观沈观衣这边,皆如她一样,晃晃悠悠的好似在郊游,那漫不经心的姿态更是无声的嘲讽。

看台之上,张太傅皱眉道:“她方才那一下是什么意思?”

她们敷衍的毫不掩饰,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她们压根没想认真打。

李鹤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围在一处的朝臣都听见:“昨夜她伤了手,见谅。”

伤了?

张太傅错愕片刻后,这才压下心中不满,继续盯着场内的众人。

众女衣着相同,骑得马儿也都无甚差别,朝臣与小皇帝都站在了望台上,虽离得不近,却也能看个清楚。

只见那沈观衣悠哉打马走过,闲适的姿态与方才如出一辙。

张宝莹心中有计较,不愿再被她戏耍,于是放缓身子,决心佯装轻松的越过她的防线。

谁料——

沈观衣忽然策马而来,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球便已然从她的掌控着脱落。

而让她觉着侮辱的是,她下意识勒紧缰绳,回头想将球夺回来,却发觉沈观衣虽然得到了球,却并未传递给她那一方的人,如今还是她们的主场。

只是沈观衣那双无辜的杏眸,让张宝莹着实讨厌。

但沈观衣当真不是故意的,方才她是见张宝莹动作那般慢,她骑马骑的有些无聊,便想着给她增些难度,试着阻碍一下,谁料那般轻松便成功了。

可她不会打马球啊,用鞠杖将球夺走后,望着与张宝莹一方的贵女们气势汹汹的朝着她涌来,她连忙将那烫手山芋扔了出去。

许是张宝莹面色不好,张太傅疼惜女儿,立马对着离他最近的李鹤珣抱怨道:“是你教她这般打马球的?莹儿可是有哪里得罪了她,被她如此下脸面。”

连着两次,还是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张太傅虽知晓张宝莹也有轻敌之故,但他为人父,自是偏心自家孩子的。

“算是得罪过。”李鹤珣收回目光,想起令沈观衣着恼,连他也无辜波及的梦境,神情复杂的看向张太傅。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张太傅瞬间想起前些时日夫人委婉提醒的话,那时他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再仔细想想,顿时老脸通红,生出一丝恼怒。

余光不由得看向身旁男子挺拔如松的身姿,莹儿爱慕之人,便是澜之吧,真是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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