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姜楠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问：“你真的明天回燕城吗？”
“这个再说吧。”方春晖岔开话题，“怎么样，你觉得好不好，这样打通，做事就方便多了。”
姜楠放下东西，没有要收拾的意思，沙发被移了位置，他在单人座坐下，再问一遍：“你是不是明天回燕城？”
方春晖在对面沙发坐下，他貌似知道敷衍不过去了，只好说实话：“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要不我也一直住这里。”
“公司不要了吗？”姜楠问。
“谷雪帮我照看，开会可以线上开。”
“你儿子呢，也留这边读书？”
“嗯，等过两天，我去找幼儿园。”方春晖有问必答。
“方春晖。”姜楠沉声说，“我不愿意，你听懂了没有，我不想和你做情人，我有伴侣，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方春晖身子前倾，双手在身前交叉相握：“没关系，你继续和孙荫保持情侣关系，偶尔……施舍一点时间给我，我不要很多，就一点点，可以吗？”
姜楠感觉他和方春晖讲不通，他觉得特别累，不是体力上的累，明明想要靠近方春晖，他却要装成不爱，方春晖还一副死缠烂打的德性，这样的周旋令他心累。
姜楠不想再重复说什么，他提起东西，想再回旧的住处，方春晖猛地扑过来，将他死死抱住：“不准走！”
方春晖扑过来的同时，嘴唇也已经朝姜楠贴上来。姜楠扭头躲过，在方春晖背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一拳：“方春晖，放开，我揍你了啊！”
方春晖是个聋的，根本不听，他用力掼了一下，姜楠被掼倒在沙发上，这样的体位姜楠使不上力，而且，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方春晖的力量相比于五年前增加了很多，压制性更强。
两人扭到一起，一个躲一个追，茶几和沙发都被移动了，发出不小的动静。
“春晖，你起来！”女声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响起。
姜楠燥得恨不得就地去世，他奋起一推，朝方春晖脸上招呼了一拳，低吼道：“方春晖，你他妈别发疯！”
方春晖愣了一下，姜楠趁他愣的功夫，在他小腿上又踹一脚，然后一个侧身，从沙发上翻了起来。
姜楠真是没脸呆了，提起东西就准备逃。
“姜哥，等等！”谷雪走了过来，“姜哥，你别见气，是春晖不对，不应该这样。但只要你住下来，他不敢再这样的，是吧，春晖？”
方春晖走过来，站在离姜楠一臂之远的位置，保证道：“只要你不走，我不再强迫你，真的。”
方春晖脸颊红了一块，姜楠瞪他一眼，没说话。
谷雪说：“姜哥，大过年的，不气了，啊？”
这是姜楠第一次见谷雪，本来记不太清长相了，看到人后，记忆又变得清晰起来。
看视频时，他就觉得谷雪长得好看，现实中更好看，相比五年前，褪去了青涩，简单的家居服，也穿出了从容优雅的气质。
姜楠眼睫垂得很低，他不怎么好意思看谷雪，心虚。
姜楠红着脸问：“我和方春晖的过去，你都知道了？”
谷雪说：“对，春晖都跟我讲了。”
谷雪脸上带笑，语气非常体面。姜楠打心底佩服谷雪的心胸和气度，或者还有忍耐力，他权衡再三，决定先暂时在这里住一晚。
姜楠勾勾嘴角，浅笑了一下，说：“刚才的事我已经忘了。”
“好，这样就好。”谷雪说，“那姜哥你休息，我订了团圆饭，晚上我们一起吃。”
姜楠应了声：“好。”
说完，谷雪拉着方春晖胳膊从门洞去了隔壁。
姜楠把蔬菜水果放进冰箱，然后进了卧室，锁上门，瘫倒在床上。他真的觉得累，方春晖这样无意义的纠缠让他无奈又反感，他真的很想远离这一切。
姜楠头脑有些空白，他发了一会呆，然后看电子书打发时间，六点多，卧室门被敲响，方春晖在外面喊他吃饭。
姜楠应了声“好”，快速将自己从上到下整理了下，拉开门。
方春晖对他笑笑：“在看书啊？”
“嗯。”
两人并肩朝隔壁走，方春晖用指尖刮姜楠手背，姜楠一脚踹过去，是真的踹，用了力，他严肃道：“再动手动脚，我立刻走。”
“我忍不住。”方春晖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怜，他拍拍裤子，往旁边移了一点，“好，我不碰了。”
姜楠根本没有吃饭的心情，他深吸一口气，重重喘了一下：“走吧。”
两人继续往前走，方春晖双手插进兜里，老老实实的。
餐桌上摆满了菜，非常丰盛，有好几道干锅，热气腾腾，很有年味。
餐桌四条边，刚好四个人，一人一边，姜楠左边是方春晖，右边是方梓岩，谷雪坐他对面。
谷雪给方梓岩倒了半杯橙汁，给自己和方春晖倒了红酒，他问姜楠：“姜哥，你也来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