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2 / 2)

“那是我怕她把我扎疼好吗?“应赫说,“你还讲不讲道理,你片场不跟迟雨那小子笑吗?除了笑,还有其他的吧,我把后牙槽都咬碎了我说什么了呢。”

“……”

这一晚,滕静言格外主动。

大概是拍了一段时间的《看见》,秦一的奇思妙想也让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白日拍戏穿了一条透明丝袜。被应赫扯坏了,扔在一边。

滕静言想起上次他用领带绑她的手,便在他进入贤者时间后用丝袜蒙住了他的眼。

应赫的鼻梁高,元宝唇自带风流,蒙上眼后更显得性感。

他靠着床头坐着,整个房间只有廊厅的光亮着,昏暗的光线在黑暗里游荡。

滕静言舔舐着他的敏.感,看他忍不住皱眉,忍不住低.吟,便有一种亵渎得逞的得意。

“求我,”滕静言说,“叫姐姐。”

“姐姐求你。”应赫的声音带着沙哑,却有着致命的穿透力。

滕静言俯身逗他,被逗得得狠了,应赫也不怜香惜玉,把她推下床,野蛮地翻过去,抵在落地窗前。

隔着丝袜,隐约能看到绰约的人影,宛如十七岁少年的梦境。

窗外下起了雨,玻璃内外都蒙上了一层水汽,只是屋里的水汽上,有凌乱不堪的指印。

雨越下越大,丛淅淅沥沥到疾风骤雨,慷慨地泽被万物,又在某一时刻戛然而止。

————

应赫刚走,滕静言就病了。

起初只是喉咙发痒,像有片羽毛在气管里轻轻搔动。她没当回事,照例灌下一杯冰美式就去了片场。可到了第二天,羽毛变成了砂纸,每次吞咽都犹如钝刀磨肉,头也跟着昏沉起来。

她丛箱子里摸出应赫给的药包,喷了点药。

化妆师给滕静言打底时忍不住皱眉:“静言姐,你眼底都泛青了。”

她笑笑:“没休息好,多打点遮瑕。”

剧组在香港几乎是连轴转。秦一拍摄这一段感情戏非常意识流,除了几场重要的床戏外,每天都要辗转五六个地方取景,而且怎么折腾演员怎么来,连迟雨这样的大小伙子都嚷嚷着吃不消。

秦一怼他:“人家女生怎么不喊累?就你娇气。”

“那是我姐脾气好,”迟雨给滕静言打伞,“换别的女的,你试试。”

这天下午要去南丫岛拍外景,渡轮颠簸时,海风裹着咸腥味灌进鼻腔,她突然抓住栏杆干呕起来。

迟雨坐在旁边帮她拍背,从随身带的保温杯里倒出温水,“姐,要不我去跟秦导说,调整一下顺序,你早上先休息会。”

“不用。”她从包里掏出润喉糖,“按原计划拍,这场戏大家都准备得很久。”

迟雨自知拗不过她,只好作罢,坐在一边研究剧本。

这场戏,两个人去南丫岛采风,却在岛上见到了简莎的丈夫虞褚,撞破了两个人的私情。虽然虞储和简莎的婚姻没有感情基础,但大男子主义的虞储却扬言受到了欺骗,要简莎赔偿精神损失费,并且和阿南在沙滩上打了起来。

王可的戏份在南丫岛,他前一天就到了,船到后来码头迎他们。

王可亲切地跟每一个人拥抱,到滕静言的时候,虚虚抱了下,跟她开玩笑道:“看来那小子没把你照顾好,怎么这么憔悴。”

戏拍得很艰辛,岛上的风很大,好几次滕静言觉得自己被吹得摇摇欲坠。

简莎和阿南乘坐破旧的小船出海,返回后在码头遇到了虞储。简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步步后退,虞储却带着两个人步步靠近,抢过了阿南的相机,并让两个人将阿南的手反剪在身后,自己则悠哉地翻阅相机里面的照片。

相机里面有很多照片,大多都是简莎的。

虞储在一张裸照上停下,“喜欢被男人看的话,不妨让大家都看看。”

他把相机举到那两个男人面前,三个人猥琐地笑了起来。

那一瞬间,巨大的耻辱涌了上来。

滕静言想起了高中时候大家传阅滕卫波的照片,原本难以入戏的情绪瞬间被点燃,这一刻她和简莎融为了一体。即便被海风吹得头晕脑胀,但体内的熊熊烈火将她撑满。

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岁的初夏,在应赫去美国之前,她多了一次主宰命运的机会。不需要他去承担她的命运之重,她自己就可以撕碎阴霾。

她在沙滩上抓起一把沙子,朝着三个人甩了过去。那一瞬间,她的爆发力惊人,由于情绪爆发的太猛烈,滕静言又头晕脑胀,她一个踉跄栽到了沙滩上。

阿南在他们身后,沙子弥漫的一瞬间挣脱了两人是束缚,如一只机敏的猎豹突破了围猎。

剧本里,简莎甩了沙子后,和阿南一起奔跑,但阿南舍不得他的相机,又折回来跟他们扭打在一起。最后被三个人打晕,扔到了海岸边。

滕静言摔倒后,秦一没有喊停,她的情绪也仍然是连续的。

虞储的脚就在眼前,她趴在地上,一把抱住虞储的小腿,甚至连嘴里的沙子都来不及吐,只是呜咽不停地朝阿南喊:“走!”

迟雨抢过相机,过来拉她,她吐掉沙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继续喊:“快走!快走!走啊!”

王可只愣了一秒,多年的话剧经验让他能够自如地应对各种场面。

虞储用另一只脚踢她,但她却抱得更紧。

虽然没有听应赫描述过殴打王茂的场面,但滕静言设想过无数次,甚至在梦里无数次站在应赫身后。

少年的眼神充满破碎的痛楚,将全部的力气灌入拳头。

一拳一拳,击碎了他原本顺遂的人生。

她想像此刻一样,抱着王茂的腿,朝他喊:“走啊!快走!”

快回到阳光里去,那里有鲜花和掌声。你本是天之骄子,不要为我惹上浑浊尘土。你的前方是平顺坦途,不要因此崎岖坎坷。我希望你恣意张扬,永远闪耀无比。我也会拼尽全力,向你的方向不停地跑,你要好好的,等着我。

可是梦里她发不出来声音,那团情绪一直隐藏在胸口,折磨着她。每每惊醒,甚至连汗也是冷的。

这一刻,它们终于借着简莎的口喷薄而出了。

远处,蓝色的天和蓝色的大海相交,渔船仍然忙碌。

秦一镜头已经转到了迟雨跟其他两个演员身上,故事线没有被破坏,这场戏仍然继续。

滕静言仿佛花光了所有的力气,她顾不上脸上沾满的沙砾,只是死死抱着王可的腿,在沙滩上哭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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