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赫却肆无忌惮地,在亲吻间,把她的真丝睡裙撩到了肚子上面。
他低下头,像贪食的小猫,一点一点舔舐。
滕静言意识逐渐涣散,她怕应赫光顾着服务她,委屈了自己,带着哭腔,“不用这样,你先进来。”
应赫眼睛很深,黑发黑眸,连瓦数这么大的顶灯都照不亮。
“不这样,怎么能当田螺小子呢。”
“……”
明明散步时候还柔弱不堪,搭着她的肩膀才能走,这个时候却凶猛强悍,判若两赫。
不要脸。
居然装柔弱。
但他身上的伤是真的。
滕静言睁开眼,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疤破坏了原本好看的肌肉纹理。它们在皮肤上凸起了一小块,泛着肉粉色,像是撑破了皮肉探出来的肉芽。
伤疤在她的上方,随着应赫的动作,时远时近。
“好看吗?”应赫看到她的眼神,把她的手往伤疤上摁。
她没戴眼镜,散光又加深了似的,手指和心一同颤栗。
“不好看。”
“不好看?”应赫停了下来,继续拉着她的手腕抚摸着伤疤。
“……好看,特别帅,有男人味。”
应赫似乎对这个答案比较满意,这才加重了力度和频率。
“再说一遍,好不好看。”他的汗经过那些伤疤,凝在一起,豆大一颗,落在她的身上。
“好看。”她在意识涣散之前,突然觉得,那是应赫身上的伤疤,只要是他的,都是好看的。
滕静言浑身开始颤抖,她的指甲陷入他背后,声音呜咽。
……
滕静言被折腾了半个晚上,凌晨两点多才睡着。
飞机是早上十点钟的,应赫七点把她叫起来,送她去机场。
她有起床气,本来就没睡好,一大早又被应赫又是挠又是亲,她把枕头摔他怀里。
刚扔出去,滕静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坐了起来。
应赫正抱着枕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其实昨晚她就知道,他已经好了,但仍然有点害怕地再次确认:“没砸到哪吧,你……还好吧?”
“砸到这了。”应赫指了指那里,“行,吃饱了开始砸碗砸锅了。”
“……”
*
滕静言没想到,刚到香港的第一天,拍摄计划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
原定下午三点拍摄第七十场外景戏,可窗外雨幕如注,整座城市被浇得模糊不清。
秦一盯着监视器里灰蒙蒙的街景,突然合上分镜本,转头对副导演说:“改拍第七十三场。”
“第七十三场?”滕静言一怔。
那场戏,是床戏。
虽然和迟雨早已熟稔,但毫无预兆地临时调整拍摄顺序,还是让她胸口发紧。
秦一挑眉看她:“怎么?这不是进组第一天就该准备好的事吗?”
滕静言沉默两秒,扯了扯嘴角:“太开心了,期待已久。”
拍摄地点定在旺角一家老旧旅馆,据说是秦一花了四五天才找到的。
狭窄的楼道贴满褪色的招贴画,电梯嘎吱作响,像是随时会卡在半空。
房间比想象中更逼仄,雨水从锈蚀的窗框渗进来,打开窗户的瞬间,暴雨声骤然放大。
密集的雨点砸在窗外林立的广告牌上,潮气裹着廉价香薰的味道,在空气里黏腻地蔓延。
滕静言在隔壁房间做好妆造走进来,迟雨已经准备好了。
他靠在床头翻剧本,浴袍领口松垮,露出一截锁骨。擡头时,正好对上滕静言的目光。
但那目光,已经是阿南的。
滕静言迅速调整自己,对秦一说:“我也ok了。”
这场戏清场后,除两个主演外,房间里只留了不到五个人。
香港的酒店房间本来就小,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更是显得空气稀薄。
但是迟雨就是很有本事,在这样的条件下,制造出看不见摸不到的暧昧气息。
简莎在门外踟蹰,推门而入,将淋湿的雨伞放在门边。
阿南裹着浴袍光着脚:“我以为你不来了。”
他们因为工作一起到香港来,阿南早上工作结束后,往简莎的包里塞了一张房卡。他笃定她会来,却又担心她不来,如果不来的话,一定是因为这场该死的雨。
这么大的雨,如果简莎失约,似乎也可以理解。
但是她还是来了,带着满身的湿气,撑伞的手臂上都是水珠。阿南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也像是从大雨里刚出来。
他拿起一条毛巾,帮简莎擦拭头发、胳膊、小腿。
阿南的手很轻,毛巾擦过的地方,简莎一阵酥麻。
她认命似地闭上了眼睛。
阿南把窗户打开:“简莎姐,你可以允许自己透透气的。”
简莎睁开眼睛,定定看着阿南,然后一件一件开始脱衣服,就像她在镜头前一样。
但是却又不一样,摄像机是冰冷的,她在镜头前只是替身。阿南却是活生生的人,他的眼神炙热,倒映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