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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Butterfly 他们吻了多久,席……(1 / 2)

第61章Butterfly他们吻了多久,席……

席则15岁那年,由傅氏集团主办的四年一度的金融峰会在东霖市举办,此次峰会汇聚了全国数百个财政政要、商界领袖、经济专家还有数不清的上市企业、央国企代表和媒体代表等。

声势浩大,空前隆重。

席家的中岭集团也在受邀之列,而席则当年刚好获得了一个国际吉他赛事的大奖,含金量非常高。

很多媒体蜂拥而至,皆在采访席家如何培养出一个这么优秀的儿子,未来是否能超越母亲在钢琴领域的成就。

席岭和尤蔓非常高兴,在媒体面前上演了场慈父慈母的戏码。

席则也由此在一众二代公子哥里脱颖而出,席岭面上有光,将他当成一张名片带去了峰会晚宴。

一路上收获了众多同行和媒体的称赞夸耀,“席总教子有方,令公子前途无量啊。”

席则从容大方地跟在席岭身后,不失礼节地微笑问好,全程配合席岭的秀儿子大戏。

那个女人就是在他推杯换盏中,如一个意外惊喜突然降临的。

偌大的宴会厅引发了一阵规模不小的骚动。

全场之人都似有所觉地回头张望,停止私聊,正襟以待。

动作整齐划一。

这样的阵仗,必是大人物出场。

席则端着香槟杯,漫不经心回头望去。

戴白手套的侍者将宴会厅的厚重软包门向两旁敞开,十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簇拥着中间的男女进场。

平静的宴会厅霎时涌起暗流。

席则看清远处那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手中的香槟杯晃了一瞬,几滴冰凉的酒液洒在他绷起血管的手背上。

七年未见,她的皮相和骨相没有变化,依旧美艳动人。

只是比起幼年初遇时的冷淡疏离,气质浑然不同。

而今她染了头张扬红发,和黑丝绒抹胸长裙相得益彰,纤细白腻的脖颈上戴着古董蓝钻项链,在水晶吊灯下葳蕤璀璨,举手投足都是风情优雅。

像一株盛开在荒野里的罂粟花,耀眼,诱惑,充满了危险却难以言喻的魅力。

人群中,永远都能让人第一眼就望见她。

但在场之人,除了席则,没一个敢把视线坦荡直接地放在她身上。

因为……她身旁的那个男人。

这是席则第一次见到傅斯礼的正脸。

那个时常出现在席岭口中的讳莫如深的存在,那个全国顶级金融盛会的主办人,那个站在金字塔尖的权势之最。

他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没有盛气凌人的傲慢,反而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嘴角噙着一抹笑,气质温润谦和。

比起传闻中行事低调却杀伐决断的权贵大佬,他更像一个风度翩翩、年轻儒雅的大学教授。

可端看其他人对他敬畏的态度,就知这人温和内敛的外表下敛藏的气势和威严依旧令人望尘莫及。

今夜晚宴的受邀嘉宾皆是全国各地有头有脸,纵横商政两界的大人物,但他们见到傅斯礼也只有敬酒的份,态度谦恭热切。

席则倚靠着一侧的长桌,仰头饮尽香槟,极力压下心脏疯狂的震颤。

席岭这时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和几个好友一同加入了敬酒的行列。

众人簇拥的名利场中心,男人穿一身黑色高定,一手持酒,一手从容慵懒地揽着身侧女人的腰。

前来敬酒的人每一个都需低于他,男人根本无需弯腰,他旁边的女人自然也不需要。

傅斯礼偶尔拍下她的腰,将她引荐给几个值得在他面前露脸的人,应粟默契地露出营业式笑容,简单招呼互换名片,啜一口酒。

在此之前,席则以为她根本不会笑。

不过,她还不如不笑,太假了。

也就偶尔她偏头对傅斯礼耳语的时候,会展露几个真心的笑容。

在外人眼里,他们耳鬓厮磨时,像极了一双璧人。

席则距离他们的位置较远,全程都能将他们的互动尽揽眼底,身后还隐有窃窃私语传来。

“这种级别的晚宴,那位竟然都带着她出席,看来真是宝贝得紧。”

“这女人手段不一般啊,能在傅先生身边待这么多年,嫁入豪门指日可待。”

有人不屑:“再宠也不过是个小情妇,傅家是容不下她的,门不当户不对。”

“听说她以前也是个出身名门的千金大小姐,后来家里出事落魄了。”

“我怎么听说她父母是出车祸死了,然后寄养在了傅家。”

“要不说人这命数天注定呢,前脚死了富豪爹妈,后脚就踏入了一个更大的豪门。这女人天生就是富贵命啊。”

“……”

席则呼吸顿了下。

他眯起眼打量着远处那对瞩目的男女。

应粟好像不喜傅斯礼多喝酒,替他挡下了两杯,然后男人摸了摸她头发,无奈地垂眸一笑,拒绝了之后来敬的酒,其余人拿捏分寸地笑了两声。

应粟也偏头望他,眼波流转,顾盼生情。

他们站在人声鼎沸的金粉浮华中,却好像尘世里最平凡的一对恩爱恋人。

席则捏紧高脚杯,收回视线,垂落的眼眸翻滚着浓烈的情绪。

猜测得以印证,当年那个抱住她的男人就是傅斯礼,曾经他以为这个男人是她的亲人,原来是情人。

席则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他躲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像个阴暗的怪物,独自舔祗了这么多年的伤口,把所有人都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唯独把应粟当作自己的同伴拉了进来。

无数个难眠的深夜,无数被痛苦绝望吞噬的时刻,无数个想死的瞬间。

他都是靠想着应粟,挺过来的。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那么多物种。

可只有他和应粟,在同一天,同一个夜晚,同一个时刻,失去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

那场意外带走了他们的挚爱与光明,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孑然一身地留在黑暗深渊里。

所以,她理所当然是他的同行者,他的精神支柱,他唯一的救赎。

也许他到现在都无法解释自己对应粟的这种感情,但不妨碍在日复一日的幻想中,他对她的感情越来越强烈,强到他想把她变成自己枕边的蝴蝶标本,时刻都能呼吸她的呼吸,感受她的感受。

共享彼此的体温和心脏。

分担他们残缺的生命和无望的人生。

永恒的、长久的,陪伴着彼此。

他惊觉自己对她似乎产生了某种病态的依恋,乃至畸形的渴望。

这种依恋和渴望无声地滋长了他的占有欲。

他想——让她彻底属于他。

或者,他属于她。

他为此逼迫自己快点长大,长大到有足够的资本站到她面前。

可长久以来的渴望与臆想,在亲眼看到她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笑逐颜开时,彻底粉碎成灰。

她脸上洋溢的幸福如一柄钢刀击穿了他的心脏。

原来,这世上的可怜虫从来只有他一个。

他被过去与现实不断撕扯的时候,她早已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心安理得地迈向她崭新光亮的人生,她的脚下没有一点阴影,她也从来没有深陷过深渊里,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拯救。

她更不需要这个世界上,某个角落里,有人陪她一起挨着,痛着,煎熬着。

她永远高悬明月,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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