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粟无声地看着他。
一门之隔,他的同学在里面挥金如土,而他在寒风里受尽欺辱。
世上的同人不同命,浩如烟海。
她没有那么多善心去维护这群‘可怜人’的自尊心,但他刚护了她一次,哪怕她并不需要。
她也不想欠,伸出手,“把蛋糕给我吧,我给你送进去。”
滕凡眼眸骤亮,意外、惊讶、难堪还有感激,数种情绪从他眼里飞速闪过。
他最终颤颤巍巍地递出去那颗始终被他护在怀里完好如初的精美蛋糕。
“谢谢。”
应粟嗯了声,接过蛋糕,“早点回去,处理下自己的伤。”
滕凡擡起头,在她转身的时候,几度张口,憋红了脸,才发出一道腼腆的声音:“姐,我能...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应粟。”她没有回头。
滕凡怔怔地望着门口消失的墨绿色裙摆,喃喃地唤了声她的名字,随后指间捏起那片湿巾,傻笑起来。
他好像在深秋的夜里,做了一场恍惚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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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时嘉那群人嗨到了凌晨两点,所有人都醉的不省人事。
各家司机还有代驾一人搀一个醉鬼上车。
席则浑水摸鱼地钻进了应粟的副驾,被她拐带回家,还在她公寓录入了自己指纹。
两人又做了两次,结束时天际已经泛出了鱼肚白。
应粟这次真被折腾狠了,也身体力行地感受到了什么是年轻人的精力。
完事后她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席则还能抱着她去洗澡给她仔细清理身体,中途他那欲望又蓬勃挺立起来了,应粟真服了他,困倦地闭着眼给他手了一次。
“小孩,你悠着点,算上酒吧,今晚五次了。”
“存了一周的货,你得让我讨回来。”
……
应粟重新被抱到床上时,天彻底亮了。
席则用被子将她裹住,把她严严实实搂怀里,下巴搭在她肩头,温热的吐息时轻时重地洒在她颈后,痒痒的,但很舒服,应粟哼唧了两声,迷糊地问他:“你今天不用上课?”
“今天周日,没课。”席则宽厚温热的掌心还贴在她肚子上,动作轻柔地给她揉着小腹和酸胀不已的后腰。
“姐姐,”他亲亲她的脖子,随之呼吸掠过她敏感的耳廓,低哑的轻语,像诱哄,“今天陪我约会一天吧,好不好?”
应粟被他按摩得舒服,此刻意识迷蒙,闭着眼睛,懒懒‘嗯’了声。
“你答应了可别反悔。”席则蓦地将她又搂紧了几分,餍足地闭上眼睛。
结果这一觉两人直接睡到了下午三点。
睁眼的时候,外面正在飘小雨。
霖市的秋天,潮湿多雨,很有江南的婉约风调。
这种天气睡觉最舒服了。
应粟望着外面的烟雨蒙蒙,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一侧头,才发现席则正郁闷地靠在床头吸烟。
她有些啼笑皆非,撑起身,“你这事后烟,抽的是不是有些晚了?”
席则见她醒了,立刻掐灭烟,“是不是味道熏到你了?”
“没有。”席则抽的是她的蓝爆,那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几点了?”
“下午三点四十七。”
“怪不得,感觉饿了。”应粟摸了摸自己瘪掉的肚子。
席则从床头柜拿起自己手机,“那我们去外面吃。”
“行啊。”
她起身欲穿衣服,见他没动静,催促:“快收拾啊。”
“我先订个餐厅。”他耷拉着眉眼,表情还是蔫蔫的。
应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调侃他:“昨晚是不是累着了?”
“你别激我啊。”席则冷冷瞥她一眼,“不然一会儿你就出不了门了。”
“那是怎么了?不高兴?”应粟脱口而出,顷刻间反应过来,她这语气好像在哄小孩,或者哄……男朋友。
其实从醒来时,她跟席则的相处就跟前面不一样了。
超越了普通炮友间的界限,竟然有种‘老夫老妻’般的熟稔和亲密。
谁都没有刻意改变,一切的发生好像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应粟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愫,但她……放过了那缕情愫,她不想抓住,也不想深究。
她更想把这一切都归于极致亲密的性/爱过后的惯性反应。
那样,他们还能维持最表面的纯粹。
“你还记不记得,昨晚睡觉前,你答应了我什么?”席则有些幽怨地看着她。
原来是自己惹着他了。
应粟茫然了几秒,诚实摇头:“不记得了。”
“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了。”
席则冷哼了声,套上衣服,“你答应我今天要陪我约——”他顿了顿,转口说,“要陪我玩一天。”
女人在床上的话是不能信的。应粟心道。
但她看了眼外面天气,细雨如丝,还挺适合出去逛逛的,便笑着说:“现在出去也不晚啊,吃完饭可以逛逛街,顺便看个电影。”
这不就是约会的流程吗?席则眼尾立刻浮上笑意,从地上抓起自己裤子,单臂撑着床尾翻到应粟那一头,把她薅起来,推着她后背往浴室走,催促,“那还磨叽什么,赶紧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