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景宸想回去看看,又被老英紧盯着。
英语老师在讲台上盯了好几眼柯景宸他们三个,生怕一不留神又逃了。
正盯着手里的手机走神,头上就被砸了跟粉笔。
英语老师气势汹汹的走下来,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手伸到他面前,“拿出来”。
柯景宸内心毫无波澜,手伸进抽屉里摸了摸,泰然自若的把一台手机拿出来交给她。
大头和老常看到那台手机后,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笑,再笑出去罚站!你们三个今天还没站够是吧。”
老常和大头赶紧闭嘴。
等老英走后,柯景宸坐下来拿本超大英语练习册立在桌面上,又拿出刚才的手机给老妈发信息。
老常和大头:“行啊,柯大鹏,你哪来那么多备用机。”
柯景宸快速的打着字,头也不擡的,“捡的。”
“不说是把,还有吗,借我几台使使。以防万一。”
柯景宸:“滚。”
“啧,没劲。”
柯景宸:妈,他们进不去小区的,别害怕。
发完信息后,柯景宸又去盯着温言看。
柯景宸的视线从温言身上移到付欣纯身上,对方在认真的听课做笔记。
住校不出学校问题不大。
“什么?胖子竟然去到你家找你麻烦?”温言听了之后十分惊讶。
而付欣纯似乎并不意外胖子会干出这种事,低头皱着眉琢磨着接下来要怎么做。
柯景宸点点头,“我猜他可能会去找你们,你们最近要小心点,明天就开始放假了,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出门,如果非要出门的话,就找个人陪你们。不要一个人单独出去。”
“我回去想办法先把胖子的问题解决掉。”
温言手捂着嘴噗嗤的笑了一下,“怎么听你说的好像□□老大一样,直接把人KO。”
“你打算怎么解决?”
柯景宸刚想走,付欣纯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柯景宸愣了一下:“什么?”
付欣纯:“我说,你打算怎么解决胖子他们。”
柯景宸眉毛一扬,似乎是没想到付欣纯会问他这个问题。
昨天不欢而散的谈话之后,他还以为她不跟自己说话了。
“不知道,回去在想。”
果不其然,胖子和骷髅男那两个家伙像老赖一样,接连好几天都出现在柯景宸小区门口,还带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看样子像是家里的一些狗屁亲戚,都是为了贪财而来。
那天柯景宸回到家后,跟柯母解释了一番,又去保安室里查看当天的监控录像,视频里果真出现了五个人。几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胖子和骷髅男,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自称是胖子的舅舅,挺着个大肚子,猪头猪脑的,满脸油光。另一个同样是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自称是胖子的大姐,一副尖酸刻薄样,抹着鲜艳的口红,说话的时候,吹鼻子登脸的,嚣张又跋扈。
保安把她拉走,那女人尖叫了起来,引得周围人纷纷看过来。把保安臭骂一顿说是在非礼她。把保安给气的,简直泼妇上身。
柯景宸还是第一次从一个女人身上见识到了什么叫泼辣,悍妇。
难怪老妈会吓得给他打电话。知书达理的女人遇上泼妇。谁不怕。
即使要不到钱,也可以把柯景宸家里人名声搞臭。至于抛头露面的事儿,自己本就是混混出身,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让柯景宸他们和自己一样名声臭,才是最痛快的。
自那天起,吓得柯母连续好几天都不敢出门。
他们似乎摸清楚了柯景宸家里的大致情况,知道柯景宸是个没爹的孩子,都说没爹的孩子最容易受欺负,可柯景宸偏偏不是好欺负的种。
“喂,表姐,有件事想找你帮个忙……”
柯景宸挂了电话,拿着瓶可乐坐在沙发上,一米八的大长腿愣是伸到了沙发外。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赶紧把可乐扔进了垃圾桶里。
“妈,你不好好休息怎么跑出来了。”看到老妈几日不退的黑眼圈,憔悴的脸庞,只穿了双拖鞋就出来了。柯景宸皱了皱眉,把自己的棉拖给她穿。
柯母往柯景宸旁边坐下,叹了口气:“我是担心你,那几个人穷追不舍的,警察来赶也没用。我怕他们闹到你学校去。”
柯母永远都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粉色珊瑚绒睡衣和棕色的长卷发衬得她皮肤很白。皮肤保养得很好,像个名媛贵妇。
“今天那几个王八蛋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里,他们才是没教养的小孩,你不是,你被爸爸和我教育的很好。你跟他们不一样,知道吗?”
“虽然,”柯母擡手擦了擦眼角,“虽然你爸不在了,但是你小时候一直都是他对你用心教导的多。我只是负责在旁边看着你慢慢长大。”
见状柯景宸赶紧坐起来安慰她。
柯母对柯景宸小心翼翼呵护的样子,让他看了有点心疼。想到今天的死胖子,他攥紧拳头,眼神凌厉。
今天要不是他们保安他们拦着,胖子肯定得断条手。
而这也正是对方想要的结果。他们是懂得怎么刺激柯景宸的。
下午放学回家,胖子当着邻居众人的面骂柯景宸是没有爹的野种,又骂柯母是没有老公的寡妇,没家教没人教,才会打人不赔钱。
柯景宸气的当场血压飙升,冲过去就就想给胖子一拳,被旁边的保安和几位好心的邻居大哥给拦住。
旁边的人好言相劝,“不要理他,他就是故意激怒你的,好讹你的钱。这种下作的手法穷人堆里见多了。”
柯景宸看着柯母因为生气,难堪而涨红的脸,眼里是惊慌不安,看着柯景宸,像是因为自己没能够好好保护儿子而感到自责。
自从10岁那年父亲去世后,柯母就开始精神恍惚不定,经常梦到柯父,梦里哭喊着求他不要走。
柯景宸听到后就会从自己房间里跑出来,拉张小凳子坐在旁边陪她,慢慢等她睡了自己才去睡。
那一年柯景宸才10岁,他也在承受失去父亲的痛苦,他是男子汉,不能比母亲还脆弱。
柯景宸经常看到柯母急急忙忙去开门,发现门外没有人,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丈夫不在了。
回过神来,怔愣的对柯景宸说“你瞧,我都忘了你爸不在了……”。
又或者是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的盯着柯父的照片看,默默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