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3
楚聿还未走远,段临便跟了上来,他一把按住楚聿的肩膀:“别走了,再走可就走远了。”
“不看着她,追我作甚?”楚聿慊弃撇开他的手,段临见他慊弃,道:“你还慊弃我,若不是春娘,我才不跟过来。”
“说吧,你和乡君闹别扭了?”段临也不管他慊不慊,直接勾着他的肩膀低声道:“白日说话不方便,等到晚上你别走,我们一起喝喝酒,你喝我看着你喝。”
他推开楚聿,拍了他一下,转身离开。
楚聿一脸冷淡走出东宫,刚走出去就被楚停云身边的人拦下带去了甘露殿。
谢姰正在甘露殿中帮着楚停云择花,楚停云见他来便招呼:“有事找你,坐下一起择花吧,你可小心些莫要弄坏了花。”
楚聿垂眸点头,宫女端来凳子放在了谢姰身边,楚聿小心看了眼谢姰,皱着眉道:“阿姐,你叫我来,难道就是让我来择花?”
楚停云擡头:“有别的事情,不多这一时,你坐下咱们唠唠嗑也好。”
楚聿表现实在不像平日,若是平日一见到谢姰他恨不得黏在对方身上,可今日楚聿却不敢擡头看她。
楚停云目光在二人之间游弋,谢姰放下手中的一枝花,将一侧的一把花剪递给楚聿。
“非循。”
楚聿浑身一颤,只觉得眼中泪水就要落下。
他宁愿谢姰恨他骂他,都不愿意她对他如此冷淡。
“乐安.....”他没有去接剪刀,想要对她说话,可谢姰已经将剪刀放在一边,转过头去。
楚停云也停下动作:“你们这是怎么了?”
“娘娘,正事要紧。”谢姰也将剪刀放下:“还是尽早将人找出来的好。”
楚停云看着两人,站起身挥退宫女,道:“罢了,你们的事情我不过问,清官也难断家务事。”
“聿儿,这次叫你来是想让你协助乐安,金吾卫军营少在京中,生面孔多,比起京中的人来,不会让人过多怀疑,你也无须问什么,抽调人手过来听乐安的吩咐就是了。”
楚聿拱手:“是。”
“好了,你们两个在这里我的花都要枯萎了,都回去吧。”
谢姰福身带着折露往前走,走到门口时回头看还站在原地的楚聿,道:“可要一同回去?”
楚聿猛地擡头,攥着手紧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分明没有隔多少的距离,楚聿却分外揪心,两人快要走出宫门的时候,偏巧燕溪山做了不速之客,从一侧走过来揖礼:“乐安。”
“今日的公务完成的这么早?”谢姰轻笑。
“明日是休沐,因此今日下得早了一些,你怎么在这里?”燕溪山声音柔和如晚风。
可在楚聿听来却刺耳得很,他迈步插在二人之间,死死盯着燕溪山:“你要做什么?!”
他难得站的离燕溪山近,陡然闻到燕溪山身上独特的竹叶香,这股香味很独特。
楚聿近日本就不清醒,陡然一闻到,他脑中理智彻底断线,怒目圆睁一拳打在了燕溪山脸上。
燕溪山是个文弱书生根本没有力量抵抗,一道血痕从他嘴角流下,他倒退几步单手擦去血迹,看向楚聿。
“将军,这是何意?”
谢姰往前径直路过楚聿,看了眼燕溪山的伤势,转过头看楚聿:“你要做什么?”
楚聿苦笑两声,紧盯着她的眼睛:“他身上为何有你的竹叶香?”
他颓然往后跌退好几步:“是了,他是你的故交,那我呢。”
他惨然看她:“我算什么?!”
他紧咬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谢姰,我算什么!”
“若是不喜欢这桩婚事,为何当初不拒绝我?”
此处离宫门有些距离,三人之间的声音不大,又没有过路的人也无人听见,谢姰看他:“天子赐婚,我如何拒绝?”
楚聿脸上的苦涩一下子撤去,苍白空洞覆盖他的脸与眼睛,他别过头擦去泪水:“原来如此。”
“我懂了。”
他转身离开,脚步踉跄走上几步似乎就要摔倒。
谢姰看着他往东宫走的背影:“你制香的本事倒是很好。”
燕溪山擦着血迹,柔声道:“乐安可是在怪我?”
谢姰回头看他:“我马车上有紫玉断续膏,一会送来给你,莫要破相了。”
“自然。”
谢姰扫视他,他添了伤口,多了几分柔和的脆弱:“你不怕,哪日我也这么对你?”
燕溪山拱手垂头:“我早已是囊中物了,只是盼此囊中只有我一人而已。”
谢姰擡步往前走,路过燕溪山时道:“看你表现吧。”
“决不让乐安失望。”
谢姰先走,燕溪山才擡头望着楚聿消失的背影,他擦去最后一丝血痕,勾起嘴角。
该让这个废物将军彻底消失才是。
乐安的身侧,只该有他一人,任何占据她视线之物,他都要铲除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