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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1(2 / 2)

折露让人提着花过来,顺道将花剪也带上,花已被侍女带走,收拾齐整放到冰室里,确保谢姰明日想要插花也可保持今夜模样。

劳累一日,谢姰从二楼另一侧一处隐藏楼梯下楼,去楼后浴池沐浴,等换好衣裳她才掀开珠帘走到窗边,坐下将花枝一一剪好放入备好的羊脂花瓶中。

“乡君,夜间昏暗,不如明日再来?”观朝将一盏蜡烛拨亮,问谢姰。

“无事,今夜月好也能看见,况且月下看芍药,也颇有意趣。”谢姰微微往后移,看着月色下皎白如莲的芍药,稀疏插在羊脂瓶中格外清冷。

谢姰这样说,观朝便和折露交替着拨亮灯盏,又拿来夜明珠为她照明,飞寻安静趴在她脚下,时而爬起来转圈圈时而撑在她腿上看她剪花枝。

瓶子插到一半时,谢姰拿起一枝芍药,一张字条从花茎上落下,她拾起展开,上面只有一句话。

“非是别离草,只做结情花。”谢姰微微勾唇,将手中字条在蜡烛中点燃。

“乡君,这篮中似乎还有别的东西。”折露站着能看见篮子里,谢姰将篮子放在膝上,将剩余的芍药拿起,只见篮子底部铺着一层锦缎,上面放着一层小玩意,都是些陶土烧制的小东西。

有猪羊牛马这样的家禽,还有白虎、蛇这样的野兽,还有抱着狗的小人,龙凤等等,谢姰眼露兴味,将东西一一拿起来查看:“倒是有意思。”

“你瞧,是咱们小时候才会玩的东西。”她拿起来对着折露,折露凑近笑着道:“还真是,只是不如咱们家精致,观朝你看,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小猪。”

观朝耳朵一红:“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谢姰拿起那只粉色小猪:“是谁的床头,还摆着三只小猪呢?”

“乡君。”观朝不好意思地低头:“我长大了,肯定不喜欢这些了。”

“嗯长大了。”谢姰点头,将里面的小东西分作三份,一份舀起放到折露手中,一份舀起放到观朝手中,观朝的那份上还有只粉色小猪。

“芍药的情我收了,但这些许是收买我们三人的。”

折露兴高采烈的玩着陶土动物,观朝将东西收起,红着脸道:“我已经长大了。”

“是是是。”谢姰笑着转过头,又继续择花,等芍药尽数插入花瓶中,她才起身让人将枝叶清理掉,她弯腰捡起飞寻头顶的一片叶子:“带飞寻去下去休息吧。”

她也要休息了,屋中灯盏接连熄灭,谢姰撩开珠帘绕过屏风去休息,夜明珠在行步路上发着莹光,听到房门被人关上,她踩着绒毯走里间的窗台边。

月儿高悬,月色清冷,她微微侧目旁边的小院,院子里的灯火还亮着,没有人让侍从将其熄去。

她擡头望向头顶的月亮,衣衫如水泄地,风如影吹拂,她伸手将窗户关上,掀开被子躺入床榻中。

细数这些日子,虽然无趣,但好歹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东西。

谢姰是个贪心的人。

既然喜欢,那她就要据为己有,无论多少。

鼻尖全是她的气息,他如坠入水中,水草缠住他的手脚,他却不抵抗任由水草将他拽着拖入深渊,甘之如饴地失去所有空气,任由深水从鼻腔灌入肺中,将他每一寸肌骨占据。

炙热的呼吸与粗重的喘息消散在她的气息中,燕溪山埋头在大氅中,痴痴笑出声:“乐安。”

他忍不住那股瘙痒的笑意,只想不断不断笑,以此缓解不知在何处的麻痒感,他轻笑,颤笑,喘笑,如同冷天避寒的野狗,紧紧将自己隔着被子缩在那件大氅里。

他怎么能弄脏她送自己的东西呢?

不能弄脏,可他却忍不住,一想到这件衣服曾披在她身上,曾隔着衣物触碰她肌肤,曾被她亲手穿起脱下,他就忍不住颤抖的欲望,忍不住一次又一次遏制着想要弄脏这件衣服的欲望。

“你可真卑鄙啊,燕溪山。”雾气濡湿大氅,燕溪山埋头喘息:“可我真想让你看见这样的我,都快要忍不住了,乐安,再多看我几次吧。”

“看到我的骨子里,让我每滴血液都充斥着你凝视我的目光。”

“好不好,乐安,乐安……”

副将打着哈欠掀开金吾卫军帐的帐帘:“将军。”

不知道将军抽了什么风,大半夜过来看公文,他又不好任由将军一人在此,只能爬起来。

副将将油灯放一边:“将军,您这大半夜过来做什么?可是被夫人慊弃了?夫妻床头打架……”

他还没说完,就被初一拽了一下,副将刚想发牢骚骂初一干嘛,一擡头就敏锐感觉到楚聿身上僵硬寒冷的气息。

他擡头便将楚聿死死盯着手中的文书,半天未翻一页就算了,那文书几乎要在他手中被捏成两块废纸。

副将哆嗦了一下,困意顿消,悄声问初一:“将军这是怎么了?”

初一只是摇头,并没有回答。

“半夜不睡,你很闲?”楚聿擡头,漆寒双眼里没有半点情绪,苍白的就像是冬天路边的石头。

副将感觉打着笑脸:“没有没有,我这就去休息,将军有事喊我。”

他赶紧转身就溜,虽然副将没有心爱之人,但他还是猜到些许,楚聿这样的表情说不准就是被人赶出来了,他还是赶紧走莫要触霉头的好。

楚聿又低头,盯着公文密密麻麻的字,往日一目十行随便批改的东西,今日那些字却全都扭在一起,前一个字的比划与后一个字的比划勾连着,让他根本看不出来半点这个字原先是什么,那个字原先又是什么。

糊里糊涂看到一半,周围氛围安静下来,他虽心乱如麻却还是感觉到身上痒又疼的伤口,他想要擡手去抓,又在脸侧顿住,闷声道:“初一。”

初一正在打盹,听到他声音赶紧起来:“将军?”

“你回府,将阿姐给我的那盒白玉膏拿来。”

“是。”

初一擡头,看着楚聿停在脸侧的手,赶紧转身回去拿楚停云给楚聿的白玉膏,那是宫中秘传极好的伤药,最主要的功能是除伤疤。

初一记得,楚聿当时拿到那东西,非常随意地扔到他怀里后说,阿姐真是操闲心,伤疤乃是功勋,何我用此?

嗯。

将军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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