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露探头回来:“好像是,看他确实有点眼熟。”
“他怎么会在这里?那马车里是燕溪山?”谢姰问,折露便将原话问车夫,车夫小跑到车窗边,拱手低身道:“回禀乡君,我家大人不在马车里,他在喝酒,我怕他喝醉了,就租了辆马车想着一会接大人回去。”
“喝酒?”
谢姰想起今日是他的生辰,便道:“我差点忘了,今日是他的生辰,他在何处,既然来了,见他一面也好。”
“就在前面。”
谢姰起身掀开帘子,折露跳下马车放好凳子搀扶谢姰走下来,谢姰擡头去看,原来前面就是十里酒亭。
今日一日未见谢姰,楚聿在军营里左呆不住右呆不住,踩着桩子时不时就看着前面发呆放空自己。
副将实在看不下去,楚聿自从成婚后就没在军营呆这么长时间过,他呆在这别的没什么,就是让人怪不自在的,旁敲侧击让楚聿要不然早点回去反正今天没事情做。
楚聿瞥了他一眼:“你很闲?去,绕着军营跑十圈。”
副将自认倒霉:“将军,您不会去就不怕夫人想您吗?”
楚聿哼声:“五圈。”
副将眼睛一亮:“我看,夫人绝对会想您的,毕竟将军如此英明帅气,夫人怎么会不想您呢?”
楚聿放下踩在桩子上的脚:“去给我把马牵来。”
副将屁颠把马牵来,楚聿抓住马缰,皱眉纠结。
要不要去见谢姰呢?
其实不是他躲着她,只是一见到谢姰,楚聿怕忍不住想到昨夜楚停云说的话,怕会再一次忍耐不住心中蠢蠢欲动的情意,抛弃掉自己所有的坚持理想,甘心断掉双翼留在谢姰身边。
若是初遇谢姰的楚聿,想要抢走谢姰不过一拍马的事情,但如今的楚聿想起此事便多少有些心虚。
不知道为何没有多少底气自己能将谢姰完全带走,让她属于自己。
副将还在旁边说话:“将军,我看夫人一定在家里想您想的掉眼泪了。”
楚聿睨了他一眼:“乐安不会因我掉眼泪。”
何况,他也不喜欢让谢姰掉眼泪。
“十圈,明日我点卯时检查,你要没跑,明日就多跑十圈。”
他翻身上马,不管如何,他很想谢姰,想她想得都要掉眼泪了。
“将军。”副将苦着脸,看着楚聿策马而去,顺道扬了他满脸尘土:“早知道就不说这话了。”
他懊恼,也不懂为何楚聿听到这话会生气,难不成所爱之人为自己掉眼泪是件不好的事情?
没有爱人的副将注定不会明白,让自己爱的人掉眼泪,对于楚聿来说是一件多么没有担当的事情。
“乐安。”他策马而去,心中从未如此急迫。
就如同初见时一样,他想见到她,哪怕只是一面,只要看见她,他这颗如同装在盅中摇晃的心才会安定下来,才会开出确定的数字,叫他安心。
楚聿骑马很快,天还未黑便掠过军营外的树林,从侧路往进城的官道疾驰而去,就在侧路往官道前的一段路,楚聿的马猛地被路上一截绳子拦住。
天虽然没有彻底黑下来,但林子里已经很昏暗,他心又着急根本没看路,谁会想到跑马几十遍的路上会突然出现一根绳子?
他没防备心,一下子猛地从马上随着马匹向前翻到在地上,事情发生的很突然。
楚聿没有反应时间,地上又粗粒,他身上衣服被刮了不少口子不说,还留下了不少伤痕。
楚聿撑起上半身,骂道:“骟他爹的,谁敢暗算小爷!”
可惜,惯常中该出现的匪寇没有出现,茂密的林子里只有山雀扑扇着翅膀落在灌木丛的声音,还有他身后挣扎站起来因为受伤哀鸣的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