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她的这些话,估计以为她要欺负人了吧?
崔窈宁知道自已在他的眼中是个性情骄纵的女郎,可他确实没想错,她确实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否定自已呢?
无论他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她都是崔窈宁。
全长安只有一个的崔窈宁。
她回了神,弯唇笑出来,问他:“你会参加赏花宴吗?”
昌平郡主既然给了她帖子,也一定给了裴宴书,毕竟昌平郡主奔着杜存瑜去,自然绕不开裴宴书。
裴宴书沉默两秒,说给了,没等她问,又说:“我不一定有时间去。”
崔窈宁知道他忙,倒也不意外,只是仰头叮嘱他:“那你一定要把我送到徐府。”
昌平郡主姓徐,是鲁阳公主的独女,因为讨世宗皇帝喜欢,破格升为郡主,少有人会喊她名字,都是喊她封号。
裴宴书知道她好面子,轻轻应下。
崔窈宁投桃报李,晚间行房事的时候,就允他胡闹放肆了点。
说到房事,崔窈宁十分头疼,她不知道旁人如何,可裴宴书这个人看着清清冷冷,实则欲.念比谁都要重。
成亲后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少的时候是两日一次,多的时候可能一日好几次。
若不是崔窈宁的身子吃不消,恐怕他还会接着胡来,也不知道裴宴书到底从哪里来的这样旺盛的精力。
可这样的房中事,崔窈宁也不好意思与祖母她们说,只好一个人闷在心里。
兴许夫妻间都是如此吧。
不过一两日的功夫,就到了昌平郡主赏花宴的日子。
崔窈宁提前命人打听过,昌平郡主请了许多贵女,其中包括卢三娘,知道这个消息,她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一早,崔窈宁就醒了,叫来了伺候着沐浴。
她嫁了人,额前的发要全部梳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那股少女的稚气立刻散去,化为了华艳昳丽的美。
长安里少有贵女敢穿宝石蓝颜色的衣裳,因为这颜色太挑人,肤色黑显老,必须要足够白才能压下那股端肃。
崔窈宁就是整个长安最白的女郎,这样鲜妍明艳的颜色极为适合她。
换好衣裳,崔窈宁往外间去。
裴宴书听见动静,放下手中的书,瞧见她,神色稍稍一怔,避无可免地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崔窈宁满意地笑了。
这就是她要的效果,就连朝夕相处的裴宴书都会怔住,更何况是其他人?
她今日穿了件宝石蓝绣海棠纹织金褙子,下搭了条石榴红纱裙,走动时,轻纱裙摆层层叠叠,宛如步步生莲,鬓间斜戴了朵碗口大小的芍药宫花,极繁琐逼真,边上插一支海棠珠花步摇,圆润名贵的红玛瑙珠串垂下来,落在脸颊,愈发显得云鬓花颜、丰神冶丽,美得不可方物。
马车一路到了徐府停下,崔窈宁由裴宴书搀着下来,毫不意外地引起了一阵骚动。
崔窈宁心里得意,面上却不显分毫,忽然听边上侍奉的桃霜低声说,卢三娘就在前面不远处。她忙换上了一副含羞带怯的神情,轻轻白了一眼裴宴书,将他的手推开,语气像在撒娇似地嗔怪道:“都说不让你来送我,你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