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了厌恶,又似乎掺杂了更深沉的情绪。
“他没发疯,只是有人想看罢了。”
“谁想看?”禁卫军随即愕然捂住嘴,小声问,“陛下?”
季缨脸上没太多波澜,垂眸道:“他向来喜欢这般戏耍人。”
“这没什么,不值得惊讶,”季缨顿了顿,平静道,“也不值得在意。”
“诶?来福公公来了!”禁卫军大呼小叫起来,“莫不是陛下给统领的旨意?”
“不是,”季缨道,“陛下给我的旨意,从不会用圣旨。”
但他脸上再冷漠,目光还是跟随了过去。
直到瞧见来福公公捧着明黄圣旨走到宁徊之跟前。
待来福念完,宁徊之强压欣喜双手接过。
原来是一份赏赐的圣旨。
他的陛下,似乎越来越大方了。应付一个这般上不了台面的男人,也能封赏一个诰命。
“开宫门吧,”季缨说完,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几个禁卫军望着他的背影,窃窃私语。
“统领这是又去巡逻视察了?”
“什么巡逻视察,每次统领心情不好时,都会一个人跑去冷宫不见人影,说是巡逻,但往往待上一日才会出来。”
“今日端午,下值会早些,咱们也能早些回去。”
“反正有统领在宫里,陛下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几个禁卫军目送宁徊之一瘸一拐出了宫门,笑呵呵道:“来福公公,又来替陛下办差事呢?”
来福微笑点头,环顾一圈,疑惑道:“季统领呢?”
分明方才还在。
“统领巡逻去了,来福公公是有什么事么?”禁卫军问。
“今日端午,陛下特意赏了禁卫军上下一人一颗银粽子,这份是季统领的,”来福从袖中摸出唯一一个热乎的真粽子,摇头叹气,“只是待他巡逻完,粽子也凉了,怕是少了些滋味。”
“公公放心,待统领回来,我们替您转交便是,您可莫耽误了侍候陛下的差事。”禁卫军拍了拍胸脯。
“也好,免得咱家找不到季统领,两头耽误。”来福留下粽子,转身回了御书房。
此是御书房内。
萧拂玉刚从观星台观赏完宁徊之的狼狈模样,额前闷出了细汗,甫一进了御书房,才觉出一丝凉意。
还未来得及擦额前的汗,身后某个男人气势汹汹冲进御书房,手里还提溜着吴太医,一把挤开侍候的宫人,打横抱起他就往休憩的内殿去。
“先在外头候着!”此话是沈招对被他丢开的太医说的。
“沈招?”萧拂玉愣了一瞬,随即沉下脸,“你又找打?放朕下来!”
沈招把人放在榻上,一言不发就开始扒天子的龙袍。
萧拂玉自认是个正常的男人,可在沈招面前,他的力道却称得上是聊胜于无。
上身的龙袍滑落,只留一层半透的雪白中衣松松垮垮挂在臂弯,细密晶莹的汗珠沿着萧拂玉光裸的肩头滑过手臂,没入层层叠叠的袖袍里。
透过这层单薄的布料,帝王光洁无瑕的肌肤一览无余。
沈招来回扫视一圈,拧紧的眉头仍旧没松开,“那雷到底劈着哪儿?怎么面色如此难看?”
“朕面色难看,是因为朕热得慌,”萧拂玉神色不虞。
“哦,没事。”沈招这才松了口气。
可那双黏在陛下身上的眼珠子,却见渐渐泛起绿光,止不住往敞开的衣襟里钻。
萧拂玉慢条斯理扯起滑落至臂弯里的衣领,,拢住单薄的肩,“爱卿方才如此紧张,朕本该赞许几句,谁知转眼便饿得发绿。”
说着,他抬眼,睨了男人一眼,“怎么,今早八个小猫馒头,都没把你喂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