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书房门前,徐姝与沈青崖碰面。两人未曾言语,一个眼神,心照不宣。
他们两人从不同的方向赶到书房前,一同将目光锁在书房门前的铜锁上。
徐姝指尖掠过铜锁上细密的符咒纹路,月光将她袖口沾染的牢房血渍映成深褐色:“这锁着实有些难开。”
她耳垂沾着的稻草碎屑簌簌掉落,低头用发间银钗探着锁眼。
沈青崖敛眉,“我来。”
两人对视间已交换方位,沈青崖不善巧劲,他直接用剑鞘砸碎了门上的铜锁。
好在此刻后院书房无人把守,铜锁碎裂的声音未曾传入第三人的耳中。
卧房内,床榻上闭目养神的陆听晚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心中一紧,她知晓定是沈青崖等人来救她了。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陆听晚迎着月光看见了沈青崖的脸。
她脚踩绣花鞋,飞奔着,撞入沈青崖的怀抱。
沈青崖同时紧紧拥着怀中的人。
看着两人难舍难分的腻歪样,徐姝表示没眼看。不过眼下并不是调情的好时机,徐姝轻咳了一声。
徐姝:“我从关押我的软禁室逃出来时,听见县衙中的两个侍女悄悄讨论,县衙大牢内发生了命案,两名官差和一名厨子皆死在大牢内,死状惨烈,郑观山等人怀疑是将军你和乙?作案后越狱,现在已全城通缉我们了。”
他们的画像已经张贴在城中各个大街小巷,郑观山出了一水车的水来收集他们的情报线索。
眼下,水比金子贵。
每个人都留意身边人,希望用乙?和郑观山的命来换水用。
“无妨。”沈青崖摆手。
他进入郑观山的书房,找出些许“小道具”。边境之城,两军交战,有细作相互探查消息,沈青崖也跟着肖元帅学会了些易容的本领。
片刻功夫,三人全部换上男装。
沈青崖用朱砂调出暗黄膏脂,将三人耳后至脖颈抹出病态斑痕。
徐姝拆散发髻编成粗辫,灰土混着草汁抹在陆听晚雪缎似的袖口。
破晓时分,三个“痨病缠身的药贩子“踩着露水拐出县衙角门,沈青崖的背后还像模像样地背着个装满草药的竹筐,一行人煞有介事一般。
城南槐树下的福来客栈褪了漆,柜台后打瞌睡的老板被门前的铜铃惊醒。
徐姝哑着嗓子咳嗽,三吊略带着泥腥和药草气的铜钱放到柜台上,“掌柜的,两间厢房,要晒得着日头的。”
竹筐卸下时露出半截的艾草,看着他们的打扮,老板未曾怀疑这几个人的身份,他也未瞧见陆听晚绣鞋侧边未擦净的血渍,只是将这几个人当做采药下山的普通药贩子。
“巡街。”衙役突然拍响门板,悬赏画像被一一展开。
沈青崖略微佝偻着身子,使劲咳了几声。画的略显苍白的脸,让人忍不住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得了肺痨,官差见状绕开几步。
“见没见过这几个人?”官差询问店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