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有和拿下了麻州,飞马向黄州报信,并敦促黄文金带领太平军主力迅速跟上,同时为了配合主力行动,另一个战场也同时拉开了序幕。
团风县城里,堵王黄文金,遵王赖文光,匡王赖文鸿,干王洪仁玕,夜鸢统领洪天娇齐聚县衙,他们一方面为萧有和通过与马有田结拜争取到了一支可用的力量而高兴,另一方面又为带着5000太平军留在华容城执行诱敌任务的杨辅清感到担心。
1865年的深冬,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肃静。
华容城墙上的积雪在寒风中簌簌掉落,映着城头摇曳的火把,宛如一片血色残阳。
辅王杨辅清捏着夜鸢送来的密信,“堵王黄文金还在团风县,主力北上麻城还需三日”,信纸边缘还带着夜露的潮湿。
杨辅清轻轻摩挲着信纸,他清楚地明白,这就意味着自己这支孤军还要继续装成主力西进。
旁边的曾水源打开了夜鸢传递的最新军情,那上面赫然画着清军在姚家湾水域的布防图——三百艘战船呈半月形排开,沿岸炮台林立,这分明是要将进入此水域的船队一网打尽。
“辅王,这是场死局!”副帅曾水源看着密信,额角青筋暴起,他们伪装成主力西进的任务决定了这支队伍的结局。
出征时萧有和的交代还在脑子里回响“活着!”
曾水源额角青筋暴起的时刻,杨辅清深邃的眼眸里却亮起寒芒。他将密信按在烛火上,火光在信纸间跳跃,化作灰烬的边缘轻轻飘落。华容城头的夜鸢振翅掠过城垛,发出一声凄厉长鸣。
\"把全军火药都集中起来。\"杨辅清突然开口,声音在凛冽北风中更显冷冽。雪片落在他披风上,瞬间被凝结成冰晶。
“辅王,已经足够了!这一战让我来吧!”
他急切地望着杨辅清,内心疯狂祈祷着对方能接受这个提议,毕竟在他心中,杨辅清是太平天国有数的将才,若能保全性命,未来和自己小王爷一起,太平军还有翻盘的希望。
杨辅清沉默良久,将密信凑近烛火,看着字迹在火焰中蜷曲、变黑。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主力部队临行前将士们坚毅的面容,还有那满载着太平天国未来希望的物资和家眷。“曾将军,主力此刻还在团风城,前往麻城还需三日,若我们不按计划行动,清军一旦察觉,北上之路将被彻底封死。”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转身望向窗外漆黑的江面,“这五千弟兄、百艘战船,就是我们给主力争取时间的筹码。”这一刻,他内心满是痛苦与决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去可能就是有去无回,但为了大局,他别无选择。
曾水源凝视着杨辅清的背影,喉结上下滚动。他知道此刻任何劝阻都徒劳无功。雪片在火光中融化,暖黄的光晕在杨辅清披风上流淌。
“可这是以兄弟们的性命为代价!”他想到那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想到他们家中翘首以盼的妻儿父母,早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汉子,此时的心中第一次如刀割般疼痛。这样的牺牲值得吗?曾水源有些不确定了。
“我杨辅清何尝不知!”杨辅清猛地转身,桌上的烛台都跟着晃动了几下,“自天京沦陷,太平天国道阻且长。多少次梦中惊醒都害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说到这里时,曾水源分明看到了辅王眼中有光,他想铁汉也有柔情的一面啊。
“直到我们遇到了萧有和,有了这五人领导小组,太平军才真的有了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