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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第103章:强取豪夺 一个女人的身心……(2 / 2)

听她这一说,素问垂下眼眸,咬着唇遮掩去眸中的羞涩。

韦允安见辛宜这般憧憬并州的生活,蓦地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绾绾,恐怕我们不能回并州。”

“如今天下,我们能去的只有洛阳。”

“我不会回洛阳的,我不想回洛阳看见他!”辛宜哀求道。

“绾绾,眼下我只能将舆图交给郭晟,寻他一方庇佑。周朝国祚业已四载,他既有结束乱世雄心,亦有望周朝绵延昌盛之愿。”

“我思量许久,普天之下,能与季桓抗衡之人,唯有郭晟!”

韦允安咳了几声,以一种悲悯又感怀的目光看着辛宜,苦笑道:“在老师仙去前,我曾在他面前答应照顾好你,可我却一次次食言。”

“我亦不知,自己能活多久,倘若有一天我——”

“不会的!”辛宜知晓他要说什么,瞬间泪目,“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若没有我,你自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终究是我这个做夫君的还不够好。倘若我真有能耐,也不至于到如今……”他眉心萦绕着淡淡的忧伤,擡眸看向窗外。

平复了会,他转过脸,眼眶泛红,将熟睡的阿澈抱在怀中,“绾绾,你知我父母早逝,茕茕孑立……是我该感谢你,有了你和阿澈,我才有了家……”

辛宜忽地想起,当日在宣苑东厢房,季桓说过“怀璧其罪”。盯着舆图的人比比皆是,而季桓更是大言不惭,说只有他才能护住他们。

安郎说得不错,他们也只有去洛阳。

“安郎,我们是一家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既然你想去洛阳,那我们就去。”辛宜擦去眼泪。

“小姐,我……”素问见状,擡眸对上她的视线,却又有些某物。

他们都能去洛阳,钟栎却不行。他此生只能漂泊天下,若去洛阳,到季桓眼皮子底下晃,只有死路一条。

“素问,你和钟栎一起回并州吧。”辛宜安抚她道。

前往洛阳凶险重重,他们夫妻是迫不得已,而素问和钟栎倒能自在些。

“有机会,我们会回来看你的。届时莫忘了给我去信。”

眼中闪着泪光,素问点了点头。

从豫州北上,又穿过司州,他们不得不分离。钟栎带着素问,从司州北上绕过冀州前往并州。辛宜和韦允安继续带着阿澈向西,前往洛阳。

一路上,他们行得低调。直到进了洛阳,将舆图献给郭晟,韦允安和辛宜才彻底放下了心。

听闻连季桓都将河北三州拱手让给了这位皇帝。大殿上,辛宜跪在阶下,在郭晟说话时浅浅擡眸看了他一眼。

这位帝王穿着玄黑常服,约摸四旬上下,颀面凤眸,身形瘦削,长须及胸,自带一股文人的风雅。

辛宜很难想象,竟然这样的儒将得了天下。若论起来,她父亲辛违也是儒将。

“你便是辛违之女,季桓……曾经的夫人?”威严的声音从上而来,辛宜对上郭晟的眼眸,身躯蓦地一颤。

“回陛下,民女正是。”

“过去讨伐胡虏时,朕还与你义父宋雍,父亲辛违并肩作战。转眼间,已过去了数十载。”

“过往曾经,早已物是人非,先父若知陛下还挂念他,自当含笑九泉。”辛宜道。

郭晟细细看着舆图,又缕了缕胡须,擡眼扫向殿下跪拜的二人。

“你们不远千里献图,劳苦功高,你夫妇且放心,朕会处理好此事。”

辛宜和韦允安拜谢过郭晟,正欲出宫。

此时,却见阔别一月的男人,身着黑色朝服,踏着长阶,一步步朝着他们而来。

他头戴长冠,腰配环佩,长身玉立,面色仍是一如既往的冷肃凌厉,薄唇紧抿,凤眸上挑。纵然离他们还有近百节台阶,可那周身的威严气势,不容置喙。

辛宜和韦允安居高临下地站在汉白玉台阶上,十指交扣,目露警惕,看着逐渐逼近的男人顿时如临大敌。

离得近了,辛宜蓦地发现,季桓腰间仍旧配着凝钧剑。

韦允安似乎也看见了,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莫怕,不会有事。”男人温声安抚道。

此处是皇宫,纵然季桓来势汹汹,纵然他腰配长剑,他也不能当场杀人抢人。

最终,玉击声传来,玄黑衣袂勾勒住她的霜白裙角,辛宜屏住呼吸,眸中含着怒气。

同样对上一双蕴满怒意的黑眸。

“绾绾,你以为,他是真心帮你?”男人走至近旁,微微侧过脸庞,压低声怒道。

他视物不全,此刻眼里只有辛宜。

辛宜厌恶他身上浓重的降真香,拉着韦允安猛然向后退了几步。

她眸中的排斥,像是在躲避一只脏物。甚至连那交扣的手,都莫名令人厌恶。

此刻他真想拔出凝钧剑,将那只肤色稍深的手砍了去,扔进莲池喂鱼。

“令君大人何苦一直对在下的夫人紧紧相逼?”韦允安上前,苍瘦得灰衫挡住辛宜纤细的身影。

“你的夫人?”男人薄唇扯出冷笑,长指攥上剑柄。

“你算个什么东西?”他很想拔出剑捅穿了韦允安,甚至将他一脚踹到台阶下,给他些教训。

可他不能,当着辛宜的面,若韦允安受了什么伤,且不说辛宜又恨上了她,光是看见他的女人替旁的男人多心疼流泪一分,他都嫉妒地发狂。

“也配与本官争?”季桓上了台阶,回眸死死盯着他二人,冷笑道:“这般不知死活,且看吧,他日自有你哭的时候。”

季桓一走,辛宜的身子都跌软在台阶上。韦允安从后背起她,安抚道:“莫怕绾绾,莫怕绾绾。陛下已授予了我官职,在洛阳,已不是他季桓一手遮天……”

郭晟答应庇护他们,特意在前宫的座房中辟出一方院落,容他们一家三口住在其中。周遭住的是一些女官太监。

朱墙璃瓦,在夕阳下闪着浮光。院中还有一颗参天榕树。辛宜知晓郭晟这般也是为了提防季桓,但她每日依旧惴惴不安。

毕竟季桓进宫面圣可都配着凝钧剑。她亲眼见着,那凝钧剑上沾过崔苓早已凝干的血。

宫中行动不便,她每日带着阿澈,时而教阿澈读书识字,时而为阿澈做些夏衫。

韦允安也时常出入官署,白日不常回来。周遭的太监时不时从他们院前路过,好奇的看着他们一家,甚至还议论着阿澈的出身。

辛宜实在忍无可忍,遂将院门也落了锁。

看着四合的院落,残存的夕阳,她忽地明白季桓说的那话是何意思。

原来郭晟的庇护,与囚禁无异。他们住在宫中出入不便也在所难免。

辛宜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至少他们一家三口仍旧住在一起。而季桓,却是要狠心将他们拆散,还要在榻上对她百般折辱……

她已所求不多,只要季桓别再来烦他们,她同安郎,此生再无忧虑。

……

洛阳,尚书府。

季桓坐在官帽椅前,冷冷地看向牢中形容缭乱的女囚。

“真的玉玺在何处?”

回到洛阳,他才发现手下的那群人真是饭桶。周琰交给他的玉玺是假的。真的玉玺,除了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外,若借着叆叇细看,右下角还有一处豁口。

他幼时在宫中做世子伴读时曾经见过。

“季行初!为何你要苦苦相逼至此?”被铁链束缚着双臂的女人面目痛苦又狰狞,声音嘶哑道。

“你还有妄想,定昌世子早已死了数年,大雍都亡国四载了,齐琼之死了,乔茂也死了,你还依靠得了谁?”

“你以为你的儿子能活得下去?”季桓冷笑道。

“季桓!你与我也算总角相识,为何你非要将我逼至绝路?”周琰道,往事在脑海中不停掠过,她苦笑道:

“幼时你做我伴读之时,并非如此。你还是我的阿桓哥哥。”

哪知,她这般叙旧但没有得到男人的半分怜悯,耳畔只有无情的冷哼。

“你也枉做皇太孙数载,难道不知昔年秦王赢政与太子丹同在赵国为质时,也为少年好友。”

后来燕丹寻刺客荆轲行刺秦王,而秦王则一扫六合,灭了燕国。

周琰落寞垂眸,忽地说不出话来。她垂眸低笑,费力挣脱锁链,嘶吼着疯笑,“我与辛宜,当真是同血却不同命!”

“你说什么?”听她提起辛宜,季桓登时警戒起来,神情阴鸷。

“你以为我会白白留着任你鱼肉?我告诉你,玉玺早没了,根本就没有传说中的玉玺。留下我的命,不然我下场如何,辛宜就下场如何!”

她面目狰狞说着骇人的话。季桓隔着牢门狠狠擒起她的下颌,沉声怒道:

“你说什么?此事与辛宜何干?”

“哈哈哈哈!”周琰彻底疯魔了,自儿子死后,她东躲西藏,她就彻底疯魔了。这辈子她一直如过街之鼠,不见天日。

自幼时起,她就被母妃扮作男子,充当皇太孙,以巩固她太子妃的地位。定昌政变后,她逃到扬州,自幼做了瘦马,再轮为棋子,被复国复仇的命运裹挟着。

“母妃,到死你逃了,还嫁给了辛违,倒真是风光。”周琰披头散发,笑得撕裂又破碎。

转瞬,她又挣脱着锁链,阴冷地瞪着季桓,“季桓,我若死,也要辛宜为我陪葬,同为父王的女儿,凭什么她能撇得干干净净!”

依着这些信息,季桓快速在脑海中思量着。赵琰与他同岁,定昌政变时他们不过五六岁,算算日子,辛宜大概也是那时候出生。

他瞳孔蓦地一颤,复杂地看向周琰。

太子妃当年死里逃生,怀着身孕嫁给辛违,生下辛宜。所以说,辛宜也是定昌世子的血脉,还有辛宜的那个孩子也是!

郭晟囚着辛宜,实则是为了牵制他。若她的身世泄露,郭晟便不只是囚着她那般简单了。

“你以为,我会任由你胡言乱语?”阴鸷的眸子盯着她,细细打量。她与辛宜同父同母,却无一丝想像。

“我死了,自有人将她的身世公之于众!”

“我的孩子死了,辛宜的孩子,又怎么能活着!”

周琰对上季桓的视线,笑得狰狞。

……

烈阳渐渐北移,在头顶高照,酷暑难耐,又是一月。

阿澈自那次发烧后,身子便不太爽利。今日酷暑,她身上直接起了红疹。

韦允安不在,辛宜开了院子,隔壁的李姑姑正巧这时过来,带着她去了宫中的太医院。

李姑姑替她递了话,辛宜就坐在太医院正堂中等候着。

“阿澈不哭,阿澈不哭。”小丫头脸旁苦楚,眉头都拧在了一起,身上的红疹痒,她不停地挠,辛宜握着她的手。

“绾绾!”郗和看见她时,喜出望外。

“一早就听闻你和韦兄来了洛阳,我此处事务繁忙,未有得空。”韦允安脸上带着疲惫,似乎比在扬州时,憔悴了许多。

“奉安,扬州的事,是我拖累了你。”辛宜有些惭愧。

“都过去了。”他笑到,阿澈一看见他,兴奋地往他怀中扑。

“叔父~”

郗和一边接过她,一边细细检查着她身上的红疹,“是痱疹,染了暑气的缘故,等回头用些藿香就好。”

“奉安不是最向往自在,怎么会到太医院来?”辛宜道。

闻言,他揉了揉太阳xue,缓着疲倦,“我叔父病逝了,宫中征召一人去补太医院的缺。”

“还请节哀。”辛宜安慰道。

“我叔父古稀之年驾鹤西去,也算喜丧。”他继续揉着额角,看着周围没了旁人,这才低声道:

“宫中的王美人小产了,陛下今日雷霆大怒。我们太医院也不少担待。”

“你回去与韦兄说说,无论发生何事,莫要急功近切,更不能触陛下的眉头。”

辛宜点了点头,目露忧切。

见她似懂非懂,郗和继续道:

“你可知宫中王美人为何会小产?”

郗和叹了口气,自问自答:

“是季桓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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