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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虎鲸的彩虹 21(1 / 2)

第125章虎鲸的彩虹21

“对了,我小时候来的那一次,有一天晚上看到金星,木星还有月亮一起组成了一个笑脸。”

“哦?什么时候?”

“小学毕业那年。”

他有些惊讶。一对时间,真是同一个夏夜:“……所以有三天的时间,我们同时在这个岛上。”

虽然翠岛并不大,但是因为彼此的游玩路线没有交集,竟完全没有碰到。

贺美娜也觉得好巧:“没想到那时候你也在这里过暑假。”

他故意道:“与其说是过暑假。不如说是术后休养。”

果然她关切地问:“什么手术?”

危从安俯身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他可能真有受虐倾向。明明知道招惹了她,一定会挨她两下,还引诱着话题往下流的方向去。果不其然,她一听完就立刻伸出小手啪啪地拍了两下他的屁股。

打得一点都不痛,但足以令他心荡神摇,不能自已。

“你好歹关心一下你男朋友恢复得好不好。”

恢复得不好还能……她真不想理他!

话题到了这里,想再变正经就很难了。

他们又心不在焉地散了一会儿步。

“好像有点晚了。”

“是啊。”

“回去休息吧。”

“好呀。”

他人高腿长,搂着她走得很快;她稍微地抱怨了一句“走那么快干什么”,他默不作声地把她的腰搂得更紧了。

他炙热的掌心还有结实的大腿紧紧地贴着她柔软纤弱的腰侧;她不说话了。

小木屋的檐下亮着一盏螃蟹形状的小夜灯;夜灯下是一个用贝壳砌成的圆形洗脚池。

贺美娜撩起裙摆,打开水龙头,冲着脚上的沙。

她的脚生得很好看,脚背白皙,脚踝精致;没一会儿一只窄窄的,长长的脚伸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把秀气的小脚丫挤到一旁去。

湿漉漉的小脚丫张着一颗颗小脚趾,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迅速地挤了回去。这样你来我往了数个来回,小脚丫索性一脚把捣乱的大脚怪给踩住,还来回碾了两下。

“……你踩我就算了,还碾我?”

“你的脚掌骨好硬,硌得我好痛。”

“什么?好好好……”

“你干嘛?……不要!”

彼此的另一只脚都急呼呼地跳进来支援。四只脚在池子里踩来踩去,水花四溅。

没一会儿,还是停战了。

一大一小两对湿漉漉的光脚丫,相对而立。她的脚在中间,十根脚趾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他从两边促狭地一点一点地往中间挤;最后她不动了,轻轻地踮起脚跟,挽上了他的脖颈。

原本被攥在手心里的裙摆垂了下来,汩汩的流水洇湿了灰蓝色的纱裙。

“我的裙子!我的裙子全湿了……”

一只大手伸过来,关了水龙头。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进小木屋。

他永远忘不了第一次看到她穿这条裙子时,那种脑子瞬间炸成空白的感觉。

他想他也永远不会忘记此刻站在黑暗的客厅中央,帮她拉开背后的拉链,把这条令他神魂颠倒的裙子轻轻地脱下来。

刚才玩水的时候他的裤腿和衣角也湿了。

他把两人的衣物稍稍拧了一下,找了几个衣架挂起来。

他收拾衣物的时候,她靠在床头,将下巴枕在自己的一双手臂上,出神地看着窗外。

月亮和木星已经升到半空中了。

她看着皎洁的月亮。

“你看。好美。”

他看着半裸的恋人。

“是的。很美。”

对话如同梦呓一般轻柔;而皮肤的温度和触感又是那么的真实。裸裎相见的恋人在月光下接吻,爱抚。她在生活中其实是一个能静止就不运动的人,即使运动也不喜欢太激烈,所以时时惊诧于他无穷无尽源源不断的精力:“你不累么……”

“不累。”他停下动作,“你累了?”

她毫不忸怩地朝他伸出手来,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还好。而且做了之后我会睡得香一点。”

他轻轻地拥月入怀:“是吗……”

“嗯……”她喜欢这种肌肤碰触的感觉,喘息着更贴紧了一些,“你呢……”

他也是。

他们要生同衾,死同xue。

他拉上窗帘,迷醉地重又俯身下去。

他和她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总是全情投入,偶尔说话也不过是为了助兴,所以时时惊诧于她总有办法在他意乱情迷的时候提很多要求,问很多问题。

“你带了么?”

“带了。”

“带了多少?”

“两盒。”

“呆两天你带两盒——”

“嘘!专心点……”

他痴迷于握着她的手腕,手肘,脚踝,膝弯这些精致又脆弱的关节,明明知道要珍惜却又忍不住想毁灭的那种感觉。

还有她纤细的后颈,光洁的背脊,小巧的胸脯,单薄的腰肢,以及更加私密的地方。每一次的抚摸,吮吸,撚弄,亲吻,抽送,都让他心醉不已,千千万万遍也不会厌倦。

他要紧紧地抱着他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月亮,一起升到最高点去。

许久之后,激烈终于变作旖旎,颤栗终于变作缠绵;每次做完他都会帮她清洁,拿水给她喝,然后温柔地抚摸,亲吻,聊天。

她依偎在他怀里,声音有些哑哑地表扬他:“割得挺漂亮。”

他绵绵地说:“你喜欢就好。”

“很喜欢。”停了一停,她又问,“那……你喜欢吗。”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低低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那是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他说过的感受,现在依然这样想。

她瞬间脸红过耳,小声道:“不要脸。”

他故意叹了口气:“你又要问。我说实话你又要骂。真的很难伺候。”

“那你不要伺候好了。”

“不行。”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我就喜欢向高难度挑战。”

“是吗?那你拉开窗帘。我想看看外面。”她促狭地说,“不准用手。”

他一向很听她的话,擡起脚,脚趾夹住窗帘下缘,大腿带动着小腿一抖,把窗帘一把拉开。

她看得目瞪口呆,嘴里说的却是:“我也可以。”

她也算高了,但是腿没有他那么长,够着了却使不上劲儿;他笑了起来,轻轻握着她的脚踝把窗帘拉得更开,然后又把她捞上来,抱在怀里。

夜色正浓。月亮和木星从最高点慢慢地落下去。

两人的手手脚脚又重新交缠在一起。

“格陵看不到这样的夜空呢。”她一时有些感触,“什么时候可以亲眼看到银河就好了。”

“阿婆的老房子可以看到银河。”

她不禁来了兴趣,缠着他问他阿婆的老房子在哪里。他便描绘给她听,青要山深处一座宁静美丽的小村庄:“可惜借出去了。等年底收回来,带你去住几天。”

“丛老师说你花了很多心思装修老房子。怎么舍得借给别人。”

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毕竟我卖掉了他的公司。他想重头开始,能帮就帮一把。”

她静静地听完,轻声道:“你其实是个心肠很软的人呢。”

“你喜欢心肠软的人吗。”

“喜欢。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喜欢。”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插进他浓密的发丝里,“你喜欢心肠硬的人吗。”

“喜欢。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喜欢。”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鬓发,“你的头发长得很快。比刚回来的时候长了许多。”

“你也是。不去剪短一点吗?都快搭到眼睛了。”

“你觉得呢。”

“唔……”她比划了一下,“你头发长一点会更帅。”

“好。”

“我也想把头发留起来……”

不记得有没有说晚安,情人窃窃私语到最后,披一身月光,依偎着入眠。

她果然睡得很香很沉;他中途醒过来一次,把窗帘拉上了。

第二天早上日出的时候,一缕初生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钻出来,亲在她的睫毛上。

这真是全世界最温柔的叫醒服务。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他早就醒了。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一只手枕在脑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的瞳仁在阳光下是温柔的琥珀色。

“早安。”

“早安。”

那么温柔的眼神和口吻,做的事情却一点也不温柔。

他俯身过来,深深地吻她,摸她,蹭她,拱她。

这真是全世界最无赖的叫醒服务!

她的皮肤本来就很薄也很娇嫩,被他的胡茬弄得又痛又痒,笑着躲来躲去:“你干嘛!我已经醒了醒了……”

他一边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一边厚颜无耻地说:“你没有听过吗。日出时做爱的恋人会永远在一起。”

这一定又是他杜撰的!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难道他以前没有过?永远在一起了吗?

不过这个男人张嘴就来的本事也真的令她身心双重愉悦——当他厚着脸皮以自己手指黏黏糊糊打不开包装纸为由,把套子塞进她手心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担心两盒不够用。看出了她的顾虑,他在她耳边轻声保证不够的话他会去买,但是年底去青要山就得带够,因为那里不一定卖他这个型号。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好好好,我想多了……”

做好保护措施,他把她按在床上,腰一沉,两个人就再也分不出心来想别的了。

她痴迷于他宽阔的肩膀,紧实的胸腹,收窄的腰线,结实的臀腿,无一处不彰显着她所缺乏的那种力量感;抚摸,亲吻,吮吸,撚弄,抽送,都是在将他那种源源不断的生命力与她分享;她贪婪地感受着,汲取着,好几次差点晕过去却又欲罢不能。

这样那样地黏糊了一个多小时,又小憩了一个多小时,俩人正式起床时已经快中午了。洗过澡,换过一件下摆不规则剪裁的吊带长裙,贺美娜开始化妆;危从安则是穿着白色背心和黑色亚麻长裤,一边哼着歌一边整理房间;等贺美娜化好妆,准备停当,他随意地套上一件白色针织长袖,两人手拉着手,沿着屋后鹅卵石铺就的一条羊肠小路,慢慢地走去一家海鲜华夫饼和椰子沙拉很出名的餐厅吃早午餐。

翠岛正在逐步推进新能源的全岛覆盖,传统能源汽车上岛或者游艇靠岸都会收很重的环保税。目前岛上的公共交通工具已经全部由电能驱动,其中有一种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电动双层观光巴士,分为自然景观和人文生态两条线路,穿梭于岛上的大小景点之间,游客可以随上随下,任意换乘。危贺两人吃饭的餐厅前面就有一个乘车点,直接手机扫码买票,还可以从小程序读取巴士实时位置,空座率,和电子导览信息,游客体验非常好。危从安原本租了一台电动敞篷轿跑,见女友更喜欢观光巴士这种走走停停,慢慢悠悠的感觉,当然是以她的意愿为先。她说想坐海底主题的巴士,他就陪她说说笑笑耐心等待;她说咦下一站的岩滩看起来很好玩,他就兴致勃勃地和她一起下车去探险。

虽然已经入秋,但白天的海边还是很晒。贺美娜戴着的一顶遮阳帽在她爬上一块大岩礁拍照时不小心被风吹走了,一路滚到海里去,又被海浪卷得无影无踪。

“算了算了,别捡了。”

危从安在集市上给贺美娜重新买了一顶超宽帽檐的系带草帽,为了防止再被海风吹走,还在她下巴白皙精致,她双手扶住帽子:“这也太大了。”

“很不错。老板,给我也拿一顶。”

“等一下,你要和我戴一样的帽子?”

“怎么了,我不能和你戴情侣款?”

“这是女款啊。你看,还有这么多男款。你再挑挑。”

“我就要你这样的。不是要我注意防晒么。当然帽檐越大越好。”

“不行!你戴好奇怪!”

“那我躲在你的帽檐

“哎呀!不要胡闹!”

海浪退去,潮湿的沙滩上印着一大一小两对浅浅的脚印,时而前后追逐,时而并排而行。海浪涌来,又把脚印连同欢声笑语一起卷裹到海里去。

两人就这样赤着脚在沙滩上漫步,一直到夕阳西下。

晚餐是在灯塔边的一家露天酒吧吃的。新鲜捕捞的牡蛎和鹅颈藤壶,不加任何调料,只挤上一点柠檬汁,非常鲜美。成年人在酒吧怎么能不喝酒。两人欣赏日落时配的是香槟,吃饭时喝了白葡萄酒。七点之后有乐队演出,危从安问她要不要来点鸡尾酒。贺美娜先是谨慎地喝了杯莫吉托,然后又要了一杯激情海岸。

危从安则喝了两杯曼哈顿。

“想纽约了?”

“有一点。”

他还在TNT做实习生的那一年,有一次出差提前回来,意外地得到了半天假期。他一个人在法拉盛吃了晚饭,吃完饭一时兴起,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到了长岛的蒙托克海滩。

那时纽约的公园和海滩还没有禁烟。他在傍晚的海滩上走了走,抽了根烟,然后爬到灯塔上面,又抽了根烟。

他想他多多少少是在卷土重来的孤独和愤怒中将一个影子具象化了。他总觉得自己一转身就会看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对他说——

学长。少抽点烟吧。

要吃奶糖吗。

那时他才惊觉自己其实一直没能放下。

她明明说过再高的围墙都会有门。再难开的门都会有钥匙。

他把钥匙交到她手里。

她却残忍地穿心而过,毫不犹豫地直奔另一个男人。

只留下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他去牵她的手,感受她温热的掌心和纤细的手指。她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从他的酒杯里拈起那颗糖渍樱桃,仰着头,放进嘴里。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睛四下里一扫;他很自然把空着的手伸过去;她很自然地低下头来,把樱桃核吐在他手心。

他现在能够去想那些血淋淋的过去了。

他想他再也不会孤独,也不会愤怒了。

微醺的两人还走下舞池,跳了一会儿舞。

其实他们都不太会跳舞。只是抱在一起,随着抒情的音乐轻轻地摇来晃去。

她把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咚。

她从来不是一个匮乏的小孩。

因为从小到大家人们给了她很多很多的爱,所以她不渴求,也不认为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与人之间有义务给出这种不计回报的情感。

但是他给她了。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感受到的,都是这种热烈的,无私的,全心全意的爱。

他真的很会谈恋爱。

哪怕有一天这种爱消失了,此刻的悸动也是真实存在过的。

那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后面可能又喝了一点什么,但是贺美娜不太记得了。她只记得回小木屋的路上,两人在椰树下接吻时口腔里全是酒的味道,辛辣的,热烈的,芬芳的,清冽的——混在一起就更飘飘然了。

“美娜。”

“从安。”

两人异口同声。

他笑了笑,道:“你先说。”

“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做贺美娜的男人。”他说这话的语气,就像呼吸那么自然,“从现在到未来。我最重要的事情是做贺美娜的男人。”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

他的瞳仁在月色下是深邃的墨色。

“你刚才想说什么。”

“这就是我想说的。”

那天晚上,贺美娜和她的男人在小木屋里拥抱,接吻,然后双双倒在床上。

她把薄毯拉上来盖住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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