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67章独自旅行
心理学上说,当你越害怕什么事发生,就越会发生。
从昨天晚上开始,徐闻陈心里就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似有什么事要发生。
今天他虽然人在公司,但完全不在状态,开会时频频走神,下属汇报工作时答非所问,连助理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等到了中午,这种不安的感觉终于扩大到他再也无法忍受,他忽然有种强烈的直觉——惠希文要做什么,而那个结果,他承受不起。
顾不上吃午饭,他驱车一路狂飙回酒店,惠希文果然已经不在了。
他找遍了每一个房间,没有她的身影。
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大,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最后在客厅的茶几上,发现一张被他忽略的便签。
上面是她娟秀雅致的字迹:“我出去散散心,勿念。——惠”
徐闻陈手紧紧捏着那张纸,心里悬着的剑终于落了下来,她走了。
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尤不死心地又拨了好几次,仍旧无法接通。原来电话打不通是这种感觉,焦急、担忧、慌张,却又无可奈何,多么的无助。
徐闻陈又立刻赶回家,拉开放证件的抽屉,果不其然发现她的身份证和护照都不见了。
她真的,走了。
徐闻陈跌坐在沙发上,仿佛一下失去所有力气。懊悔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将他淹没,他好想告诉她——他已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他爱她,离不开她,不想失去她。可现在,连这句话都无处可说了。
惠希文此时正坐在飞往巴厘岛的航班上,当然接不到徐闻陈的电话。
当飞机降落的那一刻,她关掉手机的飞行模式,几乎立刻就接到了徐闻陈打来的电话。
“……喂?”她的声音有些疲惫,背景是飞机上嘈杂的人声,大家都在收拾行李准备下飞机。
“希文。”他的声音紧绷而慌张,“你在哪?”
“巴厘岛。”她顿了顿,“你不是已经查到了吗?”否则电话怎么会这么准时打进来,她也没想瞒着他,只是不想跟他一起。
“为什么突然走?”
“突然吗?”她反问他,语气平静,“徐闻陈,我们之间的问题,你比我清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过去找你。”他说。
“别来。”她的语气很淡,却不容拒绝,“我说了,想一个人待一阵子。”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问这句话时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
“我不知道。”她说,“我需要时间,等我想通了,就会回来。”
“希文,我们谈谈……”
“徐闻陈,”她打断他,语气很轻,却很坚定,“我现在不想谈。”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最终,徐闻陈只能低低地“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后,惠希文深吸一口气,取下行李箱往出口走去。
下飞机的瞬间,温热的夜风扑面而来,带着陌生的海岛气息,她忽然觉得,心中郁结的块垒似乎也松动了一些。
她拖着行李箱穿过登巴萨机场拥挤的人群,耳边充斥着陌生的印尼语和各国游客的喧闹。
有点吵,但感觉并不坏。
惠希文住在悬崖边的别墅,推开窗就可以看到印度洋的海浪拍打岸边礁石。
清晨,她被海鸥的声音叫醒,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她推开门走到露台,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屏住呼吸——碧蓝的海水一直延伸到天际,浪花在悬崖下不断拍打,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她身上,心情一下子就很好。
管家已准备好早餐,就摆在露台的柚木桌上,惠希文小口啜饮着巴厘岛特色猫屎咖啡,苦涩中带着奇特的香甜。
“今天要去哪里?”管家送来刚烤好的面包时问道。
惠希文滑动着手机屏幕,声音轻快:“海神庙。”
管家好意提醒道:“那您最好早点去,避开正午的炎热。”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惠希文紧抓着扶手,看着窗外掠过的梯田和棕榈树。司机放着当地的传统音乐,金属打击乐器的声音清脆悦耳,她不自觉随着节奏轻轻点头。
海神庙比想象中更壮观。橙红色的庙宇矗立在黑色火山岩上,海浪拍打着基座,溅起的水雾在阳光下形成小小的彩虹。
惠希文脱下凉鞋,赤脚走在被太阳晒得发烫的岩石上。她的碎花裙摆被海风吹得翻飞,斑斓的色彩在蓝天下格外醒目。
下午的巴都波隆海滩热闹非凡。沙滩上躺着一排排晒日光浴的游客,湛蓝的海面上是五颜六色的冲浪板。
惠希文在学冲浪,她一身紧身的冲浪服,纤瘦的身体包括在黑色的布料下,显得格外干练,但她的动作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重心放低!膝盖弯曲!”教练是个晒得黝黑的澳大利亚人,声音在海风中飘荡。
惠希文弯曲膝盖站在冲浪板上,拉着牵引绳在海面滑行,她按照教练的指示慢慢放开牵引绳,下一秒——扑通!整个人栽进海水里。
咸涩的海水灌入鼻腔,她挣扎着浮出水面,咳嗽不止。
“别担心,新手都这样!”教练大笑着说道。
第三次尝试时,惠希文终于可以站稳。她张开手保持平衡,感受着海浪推动身体前行的奇妙感觉,甚至可以跟着音乐点踩节奏。阳光刺眼得让她眯起眼睛,额角滴落的海水在脸颊上留下咸湿的痕迹。
“Goodjob!你学得很快!”教练在前方鼓掌。
她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被迎面而来的海风吹散。就在这一瞬间,又一道浪打来,她再次摔进海里。
但惠希文并不觉得沮丧。浮出水面时,她抹了把脸,发现自己在笑,原来放手的感觉,这么痛快。
夕阳将海滩染成金色,惠希文抱着冲浪板,赤脚踩在温热的沙子上,海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
第一天的冲浪教学结束了,惠希文浑身肌肉酸痛却莫名畅快,嘴角还带着一丝未散的笑意。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