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得赵家人喜欢。”
小皇子千方百计想骗过的母亲,此刻便站在陆扬身后,言语晦涩:“陆大人,久违了。”
一侍女上前行礼,说:“这是贵妃娘娘。”
中宫无子嗣,太子的母亲自然分外贵重一些。只是这位贵妃在未入宫前,曾与某位状元郎有过婚约,后来状元弃文从武,放逐边疆,对这位女子深觉亏欠,便主动提出废了这桩婚约。女子机缘巧合入了宫,随着母家官职越做越大,前尘往事更是无人提起。
她此刻微微点头,对故人说了一句久别重逢。
陆扬一笑。
徐慧皱眉:“你笑什么?”
陆扬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下:“不是很像那种山大王吗,遇见打家劫舍,老大自己说话很掉身份,都会有个小喽啰跳出来说,这是我们家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是也。”
宫女神色僵了一下,并不觉得这出格的笑话有哪里好笑,但是贵妃娘娘的嘴角令人惊讶地松动了一下。
徐慧屏退众人,贵妃忽然说:“这就是权力。”
她绞了绞帕子,手心在身后握紧,面上仍旧是一副高傲的神情。
陆扬弯眼一笑:“太子殿下童言无忌,直道母妃是天下第一风华绝代之人,在下今日一见,所言非虚。”
那通红的手心忽地松开手帕,被盛赞风华绝代的贵妃忽然红了脸。
心中似有一块巨石沉下,她不愿再装腔作势,虚以委蛇,而是急迫地靠近陆扬,低声说道:“眼下只有王光翻起旧案,这池水还不够浑。我会让我父亲明日在早朝递上状纸,宋大人务必要将人证带到殿前,务必让所有亲贵众臣都卷入其中。事情闹得越大,于我们翻案便越有利。”
“你沉睡多年对政局不甚了解,多年来他心挂此事,虽不清楚真相,抓不到奸细,却在多名官员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愿意倒戈彻查当年之事的人越来越多,”徐慧压低声音,“我怀疑这其中也许有陛下的推波助澜,尽管我不知道他的目的。”
陆扬愣怔,“娘娘怎知……”
徐慧低头:“知你所求,很难吗?”
一阵风吹来,坠了御花园开得太早太急的一枝春花。
花瓣落地,敲在了少男少女的鞋底。
夏日午后,年轻人端坐书案两侧。
一个在认真习字,一个却总禁不住悄悄看着另一个。
小姑娘明眸皓齿,用一柄扇子挡住两颊的红晕,既害羞又活泼,追着他问世间何人最了不起。
陆扬沉思道:“大约是不违心中所愿之人吧。”
“既是所愿,何必违背?”
“虽然我也未曾理解,不过书上说,这世上多的是心为形役,身不由己的事。被尘世所累,不过是作茧自缚,然九死其犹未悔,是天下第一蠢也最值得敬重之人。”
少女念得磕磕绊绊:“以心为形役。”
彼时画中人仍未是书中人,她不明白这字字泣血之意。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多年后,她没能嫁给她心中的大英雄,却嫁给了天子这世上第一尊贵之人。
贵妃敛了敛眸中泪光,强硬道:“我教给书儿的是强者之道,你内心纵然再觉得我一味钻营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我父亲没有登阁拜相,如若我不曾封妃生下书儿,如若没有这些钻营,今日我就帮不了你。”
陆扬不再奉行虚礼,他所求之路艰难,许下的诺言尚未兑现,该交付的性命还茍延残喘地握在手心里,怕是此段时日过后,此生未必再有机会与再见她一面。
他不想讲物是人非与痛心疾首。
他道:“明书是个极好的孩子,不认死理,不讲虚文,娘娘和徐相将他教养得极好,不像在下养的孩子,个个顽劣不堪,性情执拗。日后小殿下有您看护,必然不会如此。”
陆扬长拜:“愿娘娘身体康健,福泽万年。”
徐慧仿佛还想说些什么,只见散席不过一时半刻,便有心急如焚之人找过来了。
她在袖子
陆扬有一学一地应了:“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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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第一本书,有很多不足之处,非常非常感谢能够读到这里并始终包容的读者朋友们(看到阅读人数的上升,是一件很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