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2 / 2)

麻霆君有人格魅力不假,领头的也认可。然而谈凭玉这一席话太骇人,他无论如何想不通麻霆君竟有如此本领,听清了也当没听清。

谈凭玉歇了回,又懒洋洋地道:“嗳,要是真动拳头,给我往死里打。”

单龙憋笑道:“四爷真是性情中人啊。”

领头的仍一头雾水,面上表情太难看。单龙笑话他,道:“大哥,俞行长为了逃我们四爷,改名换姓来枢城生活,你说他是不是太混蛋!”

领头更不懂了:“他要逃四爷,怎么还借四爷的钱?”

因为谈凭玉也骗他了——除领头外,都是心中有答案的,没人跳出来解释,谈凭玉听见一派沉默,自己也觉得好笑,改了口道:“珠宝店的人怎么说?”

詹兰竹道:“钻戒做好了,他们刚取到,晚一点时间送到银行。”

正说着,车开到平渝银行门口。谈凭玉看见招牌,眉毛拧得古怪,心中五味杂陈,不等单龙为他开门,先一步搭上门把手。

却看门口挂牌,大抵是到时间了要歇业,然而里头灯开得实在亮堂,便先叫领头的上去打探。

领头的跑过去再跑回来,表情复杂,道:“四爷,他们说俞霆去漫柳楼放纵了。”

“什么!”

不光是谈凭玉,连詹兰竹都大吃一惊。二人异口同声,叫领头的更加怀疑事实究竟如何。

没有盼来谈凭玉开口,詹兰竹唯恐他更加失魂落魄,抢先圆场道:“我知道有一位颜青少爷常去,俞行长不应该吧?”

领头笃定道:“正是他们一起去的,不会有错,而且据说是颜青软磨硬泡许久,才叫俞霆答应开了荤。”

单龙也傻了,道:“算我也看走了眼,麻霆君是这种人?”

詹兰竹晃着谈凭玉的手臂,道:“凭玉,我说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先前我们也去过一次,他是不是为了那事,去深究的?”

谈凭玉听他们说话简直头痛欲裂,却也不相信麻霆君真会对不起他。但是事已至此,他没个台阶下,便怔怔着吃秋风。

远远看见一辆破自行车悠哉游哉拐了过来,停在银行口。其上的人物再熟悉不过了,大个头,宽肩窄腰,不是麻霆君还能是谁?这时候再看见麻霆君,谈凭玉半点感动的心思都没有,只想找他问个清楚。

单龙要看热闹,立刻下来开车门,他一步跨下,又缩了回去,咬牙切齿道:“不去了。你们先把他打一顿再说。”

麻霆君没进银行门,先道:“你们怎么还不走?阿青和蕙心都在酒楼等着!”

里面一派肃穆,他伸脚夹在玻璃门间,后退一步出去看挂牌。分明是歇业,他和颜青一道翻的,胖子瘦子又是节约的人,迟到了也不可能忘记关灯。他心里觉得蹊跷,壮了胆子,多少认为有些无中生有,然而刚进银行,立刻被谈家的打手拿下。

“你们前天才来过,那期已经交上了!”麻霆君被押在地上,挣扎不断,又道,“说好下一期能延得久点——下手怎么这么重!”

打手不肯说话,等单龙与领头进来。麻霆君挣扎的力度小了些,偏头看见胖子瘦子早被拘到楼上,有打手堵在楼梯口,才知道是冲他来的。

倒也不奇怪,他本身就做了亏心事,何况借的谈凭玉的钱,简直是自投罗网。难得听说谈凭玉有私人恩怨的仇家,他实际上算一个,可惜名气太小。香岛姑且安宁下来,谈凭玉要来清算他了。

这些他下决心追求俞平的时候就想过,事到临头,又是别有一番滋味。谈凭玉不可能为了欠债还钱之事而来,若是多年前划新车,也有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小事,报仇解气过,必然不会追究。

谈凭玉是为了俞平而来。

若是和俞平,麻霆君反而乐意接受。他这几年辛辛苦苦,为的是能与俞平重逢,尽管不太体面,也算是一种如愿。

但他骑车的时候又细细想过,谈四是背着俞平去风月场所,况且点的小倌的声音像他,要过生日——他撇下颜青回银行,不完全是对于胖子瘦子的负责。

对于俞平,他心里隐约找寻了一些眉目,不好有杂念,否则灯红酒绿一搅合,全乱套了。

那领头怒气冲冲撞开玻璃门,二话不说,先往麻霆君背上招呼一脚,喝道:“你这个王八蛋,怎么去漫柳楼?”

麻霆君滚落在一旁,单龙懂谈凭玉,怕他等下看了再心疼,把领头牢牢拉在自己身旁,小声道:“大哥,你先听他解释。”

领头道:“都是男人,谁不懂谁,有什么好解释的?”

单龙挤眉弄眼道:“四爷还很喜欢他呢!对他狠了,一定讲我们好心帮倒忙。要杀要剐,叫四爷自己来动手。”

领头再不满,只好往地上跺一脚,朝麻霆君道:“守这破银行的,问你:去漫柳楼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俞平——麻霆君不敢贸然开口,便道:“我有事!”

谈凭玉死了爱人的事情,谈家上下多少都懂得些,单龙和他关系好,知道的内情多,透露出他在香岛时夜夜黯然神伤。方才又透露:谈凭玉只爱过麻霆君,麻霆君便是他死去的爱人。

哪知道麻霆君有这么不要好!领头气不打一处来,道:“你能有什么事?”

说罢再要打。单龙拦不住,看麻霆君被他们打得也可怜,忽然听见门口风铃叮当响,立刻回头道:“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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