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抱着小夫郎嚎啕大哭
后来,江闯将温珏从颐王那儿救出来时,他身形单薄瘦削更甚,抱在怀中轻飘飘的,一点儿也不正常,一阵风吹来都能跑。
不论江闯如何激他,也无法让他焕发生气,他就像一潭死水一样,看着身上各种伤口,话也不爱说,饭也不吃。
他在等着自己的死期到来,江闯以为他是在颐王那儿受了折磨,可现在想想,他那时大概已经病入膏肓,每天都在忍受着深入骨髓的痛楚,哪还有什么生的希望?
和现在的执玉有些像,几乎都是固执地认定自己的结局,并坦然接受。
再加上江闯为了激他,说出了那些伤人的话,对他冷嘲热讽,一根根刺都刺在他的陈年旧伤上,所以执玉就自顾自地认为这是自己应得的...像是赎罪一样。
这样的执玉,光是想想,江闯的心脏就像在被人凌迟,传来一阵阵闷闷的钝痛。
逃亡时,执玉唯一一次喊过‘疼’,是在自己为他处理伤口时,哄了他两句。
他再也无法抑制住,江闯看见他的双眸充斥着浓烈的悲伤和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砸下来,“疼,好疼...”
好疼。
这也是江闯现在的感觉,心脏的疼痛蔓延到了指尖,让他控制不住颤抖着蜷了蜷手指,发现扯得心脏越发疼了起来。
再后来,他还是无法自持地亲了执玉,只要他别哭。
江闯站在门前低垂着头,肩膀微颤,一颗泪珠砸在地上,紧接着又一颗,它们接连延续,宣示着江闯的狼狈失控。
然而门蓦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云川,是你吗?”
江闯迅速擡起头,慌忙擦去脸上的泪痕,不自然地盯着门内的人,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是我。”
他看见温珏松了口气,肩膀也自然放松了下来,没等江闯说什么,温珏就跨过门槛,摸索着伸手碰到他的胳膊后,缓缓抱住了他,
“怎么一直站在门外也不进来,还在生我的气吗?”
江闯吸了吸鼻子,终是没忍住泪如雨下,搭在他腰间的手臂缓缓箍紧,要将温珏嵌入自己的身体般,“对不起...”不知道原来你以前这么疼。
他的身体在抖,温珏肩上尽是他温热的泪水,江闯头一次在他面前哭,哭得温珏心慌,也难受。
温珏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夫君在我这儿永远不必说这三个字。”因为真正该说这三个字的人是他自己。
江闯抱着他摇摇头,说不出话,一张嘴就是嚎啕大哭,一身腱子肉的壮汉抱着自个儿身形削弱的夫郎,哭得像个孩子。
而温珏看不见,又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只能手足无措地抱着他。
为了给两人腾出空间从窗户离开并且蹲在树上的长宁:...还真没看出来这江大将军这么能哭。
算了,哭吧哭吧,把殿下哭得心软了,好好治病就行。
也不知道殿下在顾及什么,这么多年,长宁总觉得他在为眼睛治不好一事而暗暗轻松。
等江闯一股脑宣泄够了,才跟着温珏进房,带上门。
桌上的茶水没一会儿就见底了,江闯又是痛快饮下一杯,温珏抚着他的背,“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江闯随手搁下茶杯,盯着温珏目光炯炯,语色虽然沙哑但异常严肃:“执玉,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把病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