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闯质问他的目的,他反而往自己的方向前进一步,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讽笑,“事已至此,夫君是要为了三皇兄,杀我吗?”
“你!”江闯被气得头晕,见他又再进一步,终是抽回了剑,可移开剑时,才发现温珏脖颈上刺眼的一抹血红,他每进一步,那剑都在划开他的皮肤。
温珏擡手碰了碰自己脖颈上的伤口,手沾上了鲜血,江闯只记得他控诉自己,控诉颐王,
“四皇兄欺辱我没娘,捉弄我是个瞎子,哄骗我从高处跳下去,险些丧命时,三皇兄在一旁静静观赏。”他浅笑着问自己,“如此,夫君还觉得三皇兄是什么好东西吗?你还是要为了他杀我?”
江闯又怒又痛,怎么会有人在算计别人之后还能理直气壮地反问,“你从一开始嫁给我,就只是为了算计颐王,利用我拉颐王下马?”
“是!”温珏回答得果断干脆。
江闯将剑摔断了,气到了极点,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算计,半分真心都没有,撂下狠话:
“艳丽动人的皮囊下装的尽是令人作呕的烂泥,温珏,你真是彻头彻尾的烂人一个!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现在细细回想起来,记忆开始逐渐变得清晰,他甚至记起温珏在他来之前就已惨白的脸色,对峙时温珏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有质问自己时红透的眼眶,哽咽沙哑的声音。
决裂后的一个月,江闯没回过府,跑去黄副将的府邸住,不是买醉就是在校练场没日没夜的训练。
看到有情人就烦,看到无情人更烦。
听到陈林说将军府药汤不断,五皇子病倒了,江闯不耐烦说他绝对是装的!想哄自己回去装病没用!省省吧!
然而他半夜偷偷跑回去的时候,听到长宁问温珏,要不要派人去寻将军回来?
温珏确实是病恹恹的,但说出来的话能把江闯气死。
“不用了,我不想见他。”
江闯气得又是一个月没回去,不见就不见,当谁想见似的!
再后来,他回府了,与温珏相见不相识,冷落了他几天,他却主动上门求和。
然而让江闯失望的是,他所谓的求和就是给出筹码,拉拢江闯,让江闯审时度势,一口一个‘江大将军’,好像之前两人的亲密都是过往云烟。
江闯气不过,扯着他的手按在头顶,闻见他的身上尽是药味,从质问怒斥失望,再到压着他,问他那一声声‘夫君’有没有过真心?
奈何两人对彼此的身体食髓知味,压着压着就变了味,江闯第一次那么粗暴,像是要将心底的委屈都发泄在温珏身上。
现在想来温珏应该也是痛到了极致,否则他不会揽着江闯,哭着说:“夫君,别这样,我好疼...”
可江闯那时想的是:疼就好,再疼点,疼到极致才会知道我的心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