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出声打破了僵局,“左师兄门下剑法高深,看来得了嵩山真传,果真不凡,这场是嵩山派胜了。”
黄良见状,也顺势向史登达道:“史师兄剑法高明,是我输了!”
不待史登达回话,左冷禅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岳师兄此言差矣,令徒小小年纪内力便有如此火候,剑法却也不差,只是不擅进攻而已,这一场是败在了兵刃上,算不得准。岳兄教徒有方,想来不出十年,我五岳联盟又会多出一位高手来。”
岳不群轻抚折扇,道:“左师兄言重了,我这弟子平日里就不喜争斗,反倒是契合了华山气功真意,只是他疏于练剑,于斗剑这块反倒弱了不少,若非师侄有意相让,怕是前面几招便已落败了。”
左冷禅道:“话虽如此,终究是嵩山派占了兵刃的便宜。”说着从旁边弟子手上接过一柄长剑。
“令徒剑法进展神速,却没有好剑相衬,这把嵩阳剑是我年轻时所用,虽算不得名家巨作,却也能切金断玉,便赠于令徒,好叫他日后勤加练武,早日成为我正道支柱。”
岳不群推脱不过,只好微笑道:“如此,岳某倒也不好拒绝了。阿良,还不谢过你左师伯?”
黄良上面,接过长剑,拜谢道:“谢左师伯赠剑,弟子日后定不会坠了此剑的名声!”
黄良刚回到席上,长剑便被陆大有拿去,笑呵呵地道:“早知左师伯这般大方,我说什么也要多坚持几招,这把剑怕是不弱于小师妹的‘碧水剑’了。”
同桌的嵩山弟子道:“这把嵩阳剑是师父早年从龙泉铸剑谷找了名匠所铸,掺了天外精金,不但锋锐无匹,剑身也是极为坚韧,我们几个早就眼馋了,不曾想师父今日竟然舍得送人了。”
史登达换了把长剑回来,也笑道:“若是知道师父会把这把剑拿出来,我一早就弃剑认输了,这下好了,我拿了个轻飘飘的赢家名头,好处却叫黄师弟得了去,悔之晚矣呀。”
黄良端起酒杯,敬道:“若非史师兄有意相让,我也不会得此宝物,但要我让出来,那可是万万不成的。这宝剑乃是长者所赐,便是你们说破大天去,也不能再交还给你们。”
“哈哈,这小子真是个貔貅,这么快就暴露本性了,罚酒,罚酒!”
一时宾主尽欢,斗剑带来的金铁气息,也冲散了去。
当晚,华山众人便宿在了嵩山客房,黄良被多灌了几杯,岳不群安排劳德诺照顾他,两人便住在了一间房内。
“十三师弟,感觉好些了没?”劳德诺递过一杯水,“你还年幼,饮酒伤身,以后还是注意些好,莫要跟大师兄和大有他们学坏了。”
黄良吐过后也清醒了许多,轻轻摇头,“话虽如此,我得了左师伯宝剑,在场嵩山师兄弟肯定多有不服,不过是喝几杯酒罢了,若能让他们放下芥蒂,倒也值得。”
劳德诺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展开一条被子盖在黄良身上,道“你头一回饮酒,还是早点休息为好,明天我们就要返回华山,不要误了行程。”
黄良应是,闭上了双眼,不一会便传出了轻微的鼾声。
劳德诺等了一会,吹灭了蜡烛,又过了一阵,轻声呼唤道:“师弟,黄师弟,你睡着没?”见黄良毫无反应,鼾声也不曾中断或乱掉,劳德诺又沉寂了下去。
月上中梢,四周一片安静。一个人影缓缓坐起,悄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不曾发出半点异响。
黑暗中,鼾声不停,黄良却猛地睁开了双眼,眼中哪有一丝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