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良运起神照功,确认没有旁人监视后,翻身而起,悄悄跟在劳德诺身后。
夜风凌冽,夜间的嵩山派除了几个巡逻弟子外,再无其他人出没。
黄良缀在劳德诺身后,跟着他穿过客院,向峻极禅院外走去,见他有意避开巡查的人,知道自己没有想错——劳德诺果然要秘密去找左冷禅。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离开客院后,没有向左冷禅所在的居室走,而是往山上而去。
走了约有小半个时辰,劳德诺来到一处避风山崖,轻轻叫了声,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现身,可不正是左冷禅?
黄良知道左冷禅内功深厚,不敢太过靠近,只能全力运转神照功偷听。
寒风中,传来左冷禅的声音,“德诺,为师遣你潜伏华山,并未要你多事,今日在酒席上,为何示意要见面?”
“恩师,弟子白日听您说起费彬师叔的死,似与华山有关,原本也无头绪,只是猛地想起一件怪事,特来禀报。”
声音停顿了片刻,想来是左冷禅点头。
劳德诺继续道:“那日刘正风和魔教曲洋逃走后,华山的令狐冲确实未曾出现,弟子之后见他身受重伤,且有恒山派的仪琳作证,也就没有多加怀疑。”
“直到今日,见了您赠给我那黄师弟的嵩阳剑,这才想起,当日令狐冲和华山众人会面时,他拿着的分明是嵩山派惯用的长剑,他那几日从不曾透露与嵩山门人有过交集,可这嵩山长剑又是从何而来呢?”
顿了顿,劳德诺继续说道,“弟子虽未在嵩山学剑,也知道五岳剑派因剑法特色,所用长剑各有不同。”
“我嵩山派剑法雄奇威仪,剑刃常不开锋,而华山派的长剑则是双开刃,剑尖也不似嵩山这般剑尖利,从衡山到华山一路,是弟子负责照看令狐冲,因而清楚记得那把剑的形制,与恩师今日赠出的长剑别无二致。”
左冷禅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费师弟的剑法是我教的,剑也是仿着我的佩剑打造,若你所言不虚,他的死定然与华山派脱不了干系。你的话我记得了,你此番回去,不要露出半点异样,待时机到了,华山……”
劳德诺道:“是,恩师,弟子告退了!”
黄良一听,连忙运起内功,向住处奔去,一路躲过巡逻弟子,进屋后迅速恢复睡前装束,钻进了被中。
调整好气息后,担心劳德诺回来探查,又运转神照功,将被中温度升上来后,闭上眼睛等待。
过了一会,劳德诺轻轻进了屋,走向黄良,借着给黄良掖好被子,悄悄摸了一把,察觉被子里的温度正常后,这才睡下。
黄良也不敢再睡下,便悄悄修炼起内功来。
次日,华山众人告辞后,返回华山。一路上劳德诺的表现与往常一般,看不出丝毫异样。
待到过黄河时,岳不群派劳德诺去找船时,黄良终于找到机会,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岳不群。
“阿良,这件事你最好当作从未发生,连你师娘也不得说,为师自有办法处置。一把嵩山长剑算不得实质证据,无法坐实你大师兄与费彬之死有关。”
“师父,难道你知道劳师兄他……”
岳不群摇摇头,“我此前不过有所怀疑,他年纪与为师相差不远,也有一身武功,却执意拜入华山,本就蹊跷。“
“只是我华山此前除了一本紫霞秘籍外,并无其他值得外人窥探的机密,为师也只好故作不知,也好借机找出他背后之人。”
黄良心中暗暗点头,岳不群治理华山甚严,怎么可能轻易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