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沈玉阙耳边骤然炸响一个声音,她一个激灵!
只听孟蒹葭跑过来高声喊道:“爹!此人尚未走出公堂就恐吓胁制沈家小姐!您听到了没有!”
南瑾脸色大变,他先是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孟蒹葭,又回头看向孟作春。
孟小姐?孟作春?他们是父女?
这个孟小姐竟不是节度使的女儿?竟只是个小小县丞的女儿!
而那个小小县丞此时已将乌纱帽重新戴到头上:“来啊!按大周律法,恐吓或伤人者,量刑定罪,施以仗刑!念在你并未动手伤人,仗四十,以作警告!”
南瑾脸色大变,然而,还没等他呼喊求饶,就有两个衙役将他按在刑凳上,左右开弓就对着他打起了板子!
孟蒹葭双手环胸,哼了一声对沈玉阙说:“平时看你也挺聪明的,却被他三两句吓成了这样!你放心,只要在咱们江阴地界,在我爹爹治下,他绝对不敢对你怎样!”
沈玉阙看了眼挨板子的南瑾,又皱着眉头看向孟作春。
孟作春不知心虚还是怎么的,没去看她。
等南瑾挨完板子,已经疼的站都站不起来了,两个衙役搀着他要把他扔出县衙,他却连忙喊停。
他脸色苍白的看着孟蒹葭,冷笑:“孟小姐?孟县丞的女儿?”
“是我!”孟蒹葭生气的指着他说:“我当初真是错看你了,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君子,没想到你竟心怀不轨!”
“什么,什么心怀不轨……我是被冤枉的,”南瑾又嘴硬说道:“你问问你爹,我,我要不是被冤枉的,他能放了,放了我吗!”
孟蒹葭和沈玉阙又都看向孟作春,这可让孟大人骑虎难下了。
若说他有罪,那为何不让他伏法,若说他无罪,他又不好对沈玉阙交代,只能懊恼的挥挥手。
“赶紧把人送出去!”
“慢着!”南瑾又咬紧牙关,恶狠狠的看向孟蒹葭:“你,你竟是县丞的女儿!”
孟蒹葭纳闷,她方才不是已经承认了吗,再者说来,她经常在外抛头露面,很多人都知道她爹是江阴县丞!
“你到底想说什么?”
南瑾不想说什么,他只是在懊恼自己怎么会误以为她是节度使的女儿!
他当初甚至做了两手准备,如果拿不下沈玉阙就去拿下孟蒹葭,现在看来,这孟蒹葭的身份根本不配他如此大费周章!
“孟小姐还记得,我当初送你的,画吗?”
“那幅《戏蝶图》?”
“没错,孟小姐既然这么讨厌在下,留着那幅画恐怕也只会徒增烦恼,不如还给在下!”
“你!”孟蒹葭还是第一次被人索要送出去的东西,虽然她也不稀罕那画,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她要,弄的她也很没面子好吧!
“你真是我见过的,心胸最狭隘的男人了!点苔,你回家把那幅画取来还给他!”
南瑾笑了起来,那眼神看的沈玉阙怪怪的。
孟家就住在县衙的后边,点苔没一会就抱着那幅卷轴跑回来了。
“小姐。”
“还给你!”孟蒹葭接过画塞到南瑾手上:“你这种心术不正的人,留着你的画我都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