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南瑾被押入大牢严刑拷问已经过了两日,沈玉阙这两日也忙于船厂之事一直没来得及去县衙问问情况。
直到第三日她刚出家门欲要往船厂去的时候,在门口看到孟蒹葭的马车,连忙走了过去。
她在外面敲了敲车,只听孟蒹葭惊喜的唤着‘唐公子’掀开车帘,结果在看到是她后,又撅起小嘴冷下了脸。
“怎么是你,唐辞呢?”
沈玉阙看了眼她手上的食盒,便都明白了。
这段时间沙城船厂周围聚集了许多小贩,摆摊的人也多了起来。于是曾经那些想要对唐辞示好的姑娘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混在人群中等着唐辞,今天送个香囊,明天送双布鞋,都想博得唐大哥的青眼。
但唐大哥一如既往的冷漠,一样不肯收,就算收了转手也会送给船厂其他伙计。
孟蒹葭为此事没少生气,似乎想要区分自己和那些女子的不同,她现在干脆直接来沈家门口等唐辞出门了。
“船厂有批木钉做坏了,唐大哥昨晚留下和伙计们加班加点的赶制,就宿在船厂了。”
孟蒹葭听闻此言,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你,你竟然让唐公子白天夜里都不得休息!就算是牛马晚上也要睡觉的啊!”
沈玉阙觉得冤枉:“我劝他不必着急,但他怕耽误了今日的组装,不过你放心,若昨晚的赶制出来,今日组装零件的时候我盯着就行,让他好好睡一觉。”
孟蒹葭这才哼了一声,又没好气的冲她翻了个白眼。
沈玉阙笑问:“孟小姐,我和南瑾的案子,孟大人什么时候宣判?”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沈玉阙一头雾水,难道孟大人已经判下来了?可若判下来不是得让她也到场吗。
孟蒹葭看她似乎真不知道,便有些纠结,不知该不该开口。
沈玉阙便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孟小姐不妨直说?”
“南公……那姓南的!可能要被释放了!”
“什么?”沈玉阙大惊:“为何?为何要释放?南家有人保释?可按大周律法,尚未宣判的案子不能保释!”
就算宣判后南家想要保释也都晚了,因为宣判结果会公而告知!
孟蒹葭又有些心虚的说:“好像,好像是因为他大刑之下也不认罪,我爹又说证据不足……”
“怎么会证据不足!”
有证据,也有证人,若南瑾拒不认罪,她还可以继续指控,还可以再搜寻其他证据!哪有犯人不认罪就能轻易放人的道理!
沈玉阙不由又想起孟作春曾经的为人,他作为江阴县丞,虽然也会与当地豪绅牵扯不清,但那都是税收经营方面的事情!若涉及到生死存亡之类的大事,他可从不糊涂,否则偌大一个江阴县,数个城镇的百姓也不会对他如此爱戴,也不会让他这江阴县丞一坐就坐了这么多年!
“不可能,孟大人绝对不会这样!”
沈玉阙不信,转身飞快上了自己的马车,并对车夫吩咐:“去县衙!”
“驾!”
车夫驾着马车飞快的走了,孟蒹葭看了看手上的食盒,她在唐辞和自家老爹之间纠结了一下,也对车夫说:“走走走,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