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难得有宴会嘛,所以这,”宁宛朝着包灯投去配合的眼神,“你说对吧,包司直。”
包灯看到赵娘子投来犀利的目光中透着的怀疑眼神,配合的点着头,“不错,赵嬷嬷人上了年纪就喜欢关照底下人,而这位则是专门负责我与少卿吃食的,所以赵嬷嬷这是想让她多学点。”
“你也知道赵嬷嬷为了少卿的吃食可是操碎了心思,这好不容易寻到一个能做些让少卿满意的吃食也是不容易的事。”
薛恒在吃食上的挑剔,她也是知晓的,所以包灯的这套说辞倒是不至于怀疑。
赵娘子这才点了点头,眼中的怀疑散了不少,笑着道:“看来你的手艺很错,连久之这么刁钻的胃口都能说好,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这个运气尝一尝姑娘的厨艺?”
话音才落下,边上一直不曾吭声的薛恒,斜斜的瞥来一眼,眼中满是寒光冷意,“赵娘子若是无事便就离开,莫要在此处妨碍我等。”
“久之...”赵娘子听着薛恒冷酷的话语,眼中瞬间便就溢出了些晶莹,便就是这口中正喊的名字也是一股破碎的意味,碎裂而又缠绵绯卷,“那天我真不是故意伤了你的手,真的,你相信我!”
薛恒手里紧捏着酒杯用力的放在桌上,传来重而沉闷的一声响,桌上放置的碟子都随着一颤。
薛恒缓缓抬起头,眼中的神情尽是一片冷漠,毫无温度,“想来赵家娘子的记性可能不太好,需要某提醒一句,你我无甚干系,久之这个名字不该从你口中吐出。”
“我...”赵娘子的目光接触到薛恒眼中的神情,下意识抓了抓拳头,又放开,语气略带一丝哽咽吞吐,“好,薛恒薛郎君,你我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你我对于彼此的了解程度,难道在这长安城中还有人能比的过你我?”
她不信,还有人能比的过她,身份,容貌,地位,哪一样她不是秒杀这长安城中的贵族女子。
赵娘子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眼神睥睨一切的气势中带着势在必得,“除了我,还能有谁能够站在你的身边,还有谁有资格与你比肩?”
赵娘子的话音刚落下,薛恒便就突然笑了一声,这声笑意中满是讥讽的味道。
薛恒松开酒杯,掌心翻转朝上,微微屈指弹走指腹上沾染的酒液。
微凉的眼神透过眼帘缓缓朝赵娘子看去,“我从不知自己是如何了不得的人,竟要得赵娘子这般看重,某恐怕担不起赵家娘子这份沉重的夸赞。”
她都如此直白的说出来,为何薛恒还不愿,难道就不明白他们两家若是结合在一起的话,会是最为牢固的联盟。
赵娘子张了张嘴,犹豫了下又说道:“薛郎君,你该知晓的,你我两家若是联姻,在大雍绝无人敢动你我,这样不好吗?”
“不好。”
他的人生,他的婚姻,亦或者他的一切全都由他自己决定,便就是陛下,想要掌控他的人生,也需要再三考虑一下。
若是他自己不同意,谁也别想控制他的人生。
而赵娘子所说的,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便就是如何,他的母亲可还在,家中也没有落魄到需要他牺牲自己去联姻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