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走过来,还要说什么,就看到了眉眼含春的林大郎。
“你……”
他一把将林大郎拉进屋子,二话不说,就扒了他的衣裳,看到了他光洁如玉的手臂。
上面鲜红的守宫砂,已经不见了。
“你这个贱货!”
啪!
啪!
啪!
林氏直接给了林大郎三个大耳光子,他怒骂道:“你就这么缺女人吗?竟然跟人野合,下贱东西。”
林氏原本还要给林大郎找个好人家,到时候做人正夫,就能堂堂正正做人。
结果,他竟然失身了!
林大郎被一向好脾气的寡父给打了,他捂着脸道:“爹,我爱慕她,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君。”
哪怕,他是被强了的,他也心甘情愿。
林大郎一副恋爱脑的样子。
这给林氏气到了。
他又给了林大郎两耳光。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你的男诫都学到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聘则为夫,奔则为侍,你下贱!”
林氏骂着林大郎,自己却流着眼泪。
“爱慕有用吗?”
“它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银子花?你忘了你母亲活着时,咱们父子过的日子了。”
林氏年轻时,同样以为爱情才是一切,所以跟心上人私奔了。
结果呢?
他被骗身骗钱,心上人成了负心人,他还被反手卖身为虏。
要不是他那时病重,就不只是卖为男虏了,而是被卖进春楼了。
后来,他就被林大郎的母亲给买了回来,成了她的夫郎。
但他因为没有清白身子,所以被嫌弃了一辈子,甚至第一次怀孕时,还被怀疑不是妻主的孩子,被喝醉的妻主,生生打到流产。
因为伤了身,他好几年没有怀上孩子,越发被妻主嫌弃,喝醉了就家暴他。
后来,他再次有孕,妻主才不再借口喝醉酒打他,还会关心他几句。
结果,十月怀胎,他生了个赔钱货,苦日子再次来了,妻主嫌弃他是个不下蛋公鸡。
往后几年,他生的都是赔钱货,妻主嫌弃养着浪费粮食,都丢进了积香塔里,不是摔死就是活生生饿死了。
一开始,林氏还会哀求,后来次数多了,他就麻木了,身边只有林大郎一个孩子。
但日子再怎么艰难,他好歹有个妻主,家里有顶门立户的。
三年前,他终于生了个女嗣,妻主喜极而泣,说她终于有个香火了。
对女儿林传宗疼爱极了,要什么给什么,连带着对他也好了几分,还会买几个鸡蛋回来给他补身子,就怕他奶水不够。
女儿周岁时,为了买长命锁,进了韶林城,结果遇上江湖人士互殴,就此丧命了,死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小小的长命锁。
林氏心里清楚,他能有今日,都是他年轻时害的,否则妻主活着时不承认他第一胎落下的女胎是她的孩子。
就因为他不检点,所以才没了孩子。
“为父的名声本就不好,若不是你还有个妹妹,咱们家的田产屋子早就被人抢走了,你如今……”
林氏忍不住哭了起来。
从前他还有妻主,哪怕三五不时挨打,也有个当家的。
妻主没了,他要养女儿,还要支撑这个家,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累了。
林大郎不以为意。
他觉得爱情就是他的一切。
“可我就是爱慕她。”
林大郎捂着脸,再次说道。
“你!”
林氏怒视,“你给我跪着,今晚别想吃饭。”
他吃过苦头,如今这个男儿也要吃吗?
真是报应啊。
林氏回了屋子,去看熟睡的小女儿了。
瀛蕴凰采了一朵不错的花,心情很好,回了韶林城。
作为采草大盗,她自然也有专用的标记。
每个被她采了的男人,都会被她在锁骨的位置,留下一个粉色的梅花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