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还劝她咧,皇宫里那都是大美人,你脸都破相了,救小太子一百次也别想进宫咧!
“还有咧……”
“等皇上问你了再答,没问你就好生跪着!这里是皇宫,岂容你放肆?手放好。
“这里坐的不是皇上,就是娘娘和将军,管好你的手,别瞎指!”扬劲见他实在不像样,便呵斥道。
元慎问道:“样貌记不得,身份总记得。当年的驭马人,是否是徐家的奴才?方隐,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回皇上,微臣确实记不得了。只记得那人上午捉了、下午就放了,未经官府的手,故而未记录在案,无处可查。”方隐的回答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那这官银,你总该认得!”扬劲刚要将银锭呈给方隐,元慎却直接将银锭扔在方隐跟前。
伏绾呷了一口茶,淡淡开口道:“他若认得,才出奇了。”
“哦?姐姐不妨指点一二。”元慎见伏绾还有心思品茶,不由觉得奇怪。
伏绾笑道:“官银之所以为官银,乃为朝廷与官府所用,不得在民间流通。且不说方隐五年前作为‘太子卫率’难以接触到官银;
“纵然他仗东宫或他方家势力偶然取得了官银,那也是默默熔了重铸成民间用的银子拿去悄悄用了,岂有拿官银直接送人的道理?”
方隐原本想为自己争辩一二,见伏绾所言句句在理、调理清晰,便向伏绾投去感激的目光,而后回道:
“皇上,微臣虽不记得驭马人的相貌和身份,可当时给他的只是铜板,并非银锭,更不会是官银。”
“方中郎1家世显赫,居然拿铜板赏人?可见此话不通。怕不是为了替什么人遮掩,才……”高妙仪冷笑道。
“你今天的话比多金还要多……跟个墙头草似的,一会儿一个样。”元慎冷冷地说道。
“臣妾知错。”高妙仪自知没趣,便暂且闭了嘴。
元慎打断高妙仪,不仅因为她对皇后含沙射影;更因为他想起来,他那天出宫去取给母后祝寿用的花瓶,可没带钱;
主子没钱,自然是属下来给;而众多随从里,唯方隐手头最宽裕。
那花瓶的价格有零有整,方隐的身上的银票和银子都用来替他付账了,只剩了铜板……
徐采女见伏绾说一句便有诸多人帮忙,而自己这边的证据明显站不住脚,便决心快刀斩乱麻。
徐以安咬牙道:“我家马奴若没见过皇后娘娘,如何得知娘娘额上有疤?那疤痕相当浅,又有碎发遮盖;
“以马奴现在跪的位置,哪怕睁大眼睛也是万万看不清的。”
众妃嫔闻言,纷纷止不住笑意。
徐以安还以为自己抓住了伏绾的痛脚,心里好不得意;可伏绾的话当即就给她泼了盆凉水。
“本宫向来以为,‘贵人’才会多忘事;可你位分低微,记性怎么也不好呢?”伏绾居高临下地看着徐以安。
“妾身不明白……皇后的意思。”徐以安莫名感到一阵不安,可她不知,这份不安来自哪里?
伏绾吹了吹茶水的热气,不疾不徐道:“本宫额上的疤,乃是正月初一册封礼上被孔明灯砸出来的。
“你家马奴居然能在五年前看到这个月才有的疤,好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