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琴面露难色:“实不相瞒,最近事务繁杂,我怕是抽不出时间。”
姜映梨眉头微蹙:“阿琴,你这样下去可不行。你若累垮了,雨澜怎么办?”
一提到雨澜,徐琴的神色便柔和下来。她沉思片刻,点点头:“映梨姐姐说得对。雨澜确实很久没出门玩耍了,也该带她换个环境散散心。那就定在三日后吧,我先把眼前的事情安排妥当。”
姜映梨满意地笑了:“这就对了。三日后我派马车来接你们,到时候再详细商议。”
送走姜映梨后,徐琴没有继续工作,而是转身向后院走去。她在院中找到了正在奶娘照料下玩耍的雨澜。
小姑娘一见到母亲,立刻闹着要进她怀里,小手紧紧攥着徐琴的衣袖,仿佛生怕她又要离开。
徐琴心中一阵酸楚,这些日子忙于家业,确实忽略了女儿。
她轻轻抱起雨澜,柔声道:“雨澜想不想去庄子上玩?那里有大大的池塘,里面有好多小鱼小虾,还有漂亮的花花草草哦。”
雨澜眼睛亮晶晶的,开心地笑了起来。
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笑容,徐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更加坚定了守护这个家的决心。
三日后,一行人如约前往城南庄子。
这座庄子位于城南十里外的山脚下,依山傍水,风景如画。
这里原是徐琴父亲生前最喜欢的休憩之所,平日里只有几个老仆看守,鲜少有人来往。
马车刚驶入庄子大门,雨澜便迫不及待地想要下车,嚷着要看池塘里的锦鲤。
徐琴无奈地笑着,只好让青儿先带她去池塘边玩耍,自己则与姜映梨漫步园中,欣赏风景。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姜映梨环顾四周,赞叹道,“山清水秀,空气清新,最适合调养身心。”
徐琴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父亲生前每逢农闲,总要在这里住上些日子。可惜……”她的声音渐渐低落,眼中闪过一抹哀伤。
姜映梨体贴地拍拍她的手:“别想过去了。既来了这里,就好好放松心情,忘掉烦恼。”
徐琴勉强笑了笑:“映梨姐姐说得是。走,我带你去看后山的梅林,虽然现在不是花期,但那里的山泉清甜甘冽,最是好喝。”
正说着,忽闻庄子大门口传来一阵争执声。
徐琴心中一惊,连忙加快脚步赶过去,只见一群人正围着门房理论。
“怎么回事?”徐琴走上前问道。
门房见到主人,连忙行礼:“禀小姐,这些乡亲说山上的水源被庄子截断了,导致他们的田地干涸,特来讨个说法。”
徐琴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庄子何时截过山上的水源?”
一位面容黝黑的中年农夫上前一步,抱拳道:“想必您就是徐家小姐。实不相瞒,从去年冬天开始,山上流到村里的水就越来越少了。眼下正是春耕时节,要是再没水,今年的收成可就全完了!”
旁边一位白发老者也说道:“我们查过了,水源是被庄子后山的水渠截走的。我们知道徐小姐向来善待乡邻,想必是有人瞒着您做的,您并不知情。”
徐琴脸色微微一变。她清楚记得,父亲在世时最看重与邻为善,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韩慕生掌管家业时,自己深居内宅,对外事知之甚少,如今看来,韩慕生的恶行远不止害死父亲这一桩。
“诸位乡亲,”徐琴深吸一口气,“我确实不知情。今日我便亲自去后山查看,若真如你们所说,我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绝不会让乡亲们受苦。”
姜映梨也上前安抚道:“大家先别着急,徐小姐为人正直,一定会妥善处理。不如先回去等消息,三日后我们定给各位答复。”
众人见徐琴态度诚恳,又有姜映梨出面担保,便纷纷点头同意,约定三日后再来听结果。
等人散去后,徐琴立刻找来庄子的管事询问。
管事支支吾吾,在徐琴的严厉追问下,终于道出实情。
原来是韩慕生去年来庄子时,下令修建水渠,将山泉水引到庄子后面新建的园林。
“那园林是什么时候建的?为何我一点都不知道?”徐琴厉声问道。
管事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回小姐的话,那园林是韩姑爷去年秋天命人修建的,说是要给您一个惊喜。只是园林还未完工,韩姑爷就……”
徐琴不耐烦地打断:“带我去看看。”
管事领着徐琴和姜映梨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来到庄子后山脚下。
只见一座占地广阔的园林已初具规模,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小桥流水相映成趣,只是部分景观尚未完工。
“好大的手笔!竟然瞒着我搞这么大工程!”徐琴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怒意,“为了一己私欲,截断山泉,害得乡亲们无水耕种,简直丧尽天良!”
姜映梨仔细查看了水渠的走向,神色凝重:“这水渠修建得极不合理,不仅截断了水源,长此以往还会引发山体滑坡。阿琴,这水渠必须尽快改道。”
徐琴果断点头:“不仅要改道,这园林我也不要了。既然是韩慕生的手笔,留着只会徒增烦恼。不如拆了,把土地还给乡亲们种庄稼。”
管事大惊失色:“小姐!这园林耗费巨大,就这么拆了实在可惜啊!”
徐琴声色俱厉:“有什么可惜的?为了一己私欲,让百姓没了活路,这种事我徐家绝不能做!你立刻安排人手,改道水渠,归还水源。至于这园林,容我再做打算!”
管事不敢再劝,连忙领命而去,着手安排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