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徐琴还在绸缎庄,正仔细察看着新运来的丝绸。
她心里总有一丝莫名的不安,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手指摩挲着绸缎,半晌,她突然开口道:“青儿,我总觉得心神不宁,我们回府吧。”
青儿虽然不解,确也没有多问,而是应了一声,正要去安排马车,就见一个小厮急匆匆地从外面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恐惧之色。
“小姐!不好了!小小姐她……她不见了!”小厮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声音因为惊慌而颤抖。
“什么?”徐琴闻言,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直直地倒去。
“小姐!”青儿惊呼一声,赶忙上前扶住徐琴,却已经晚了一步。
徐琴重重地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布庄内顿时一片混乱。
掌柜急忙命人找大夫,青儿和家丁则手忙脚乱地照料徐琴,想方设法让她苏醒过来。
“小姐!小姐您醒醒!”青儿轻轻拍着徐琴的脸,眼泪簌簌而下,“雨澜小姐还等着您来拿主意呢,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终于,过了好一阵功夫,徐琴终于是悠悠醒转。
她猛地坐起身来,眼中满是惊恐:“雨澜!我的雨澜呢?”
青儿泪眼婆娑,连忙说出情况:“传话的小厮说府里上下都在找,但……但还没有消息。”
徐琴强忍着悲痛,挣扎着站起身:“快!我们回府!”
回到徐府,徐琴的脸色惨白如纸,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摇摇欲坠,却强撑着询问每一个细节。
奶娘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已经磕出血来:“小姐!都是老奴的错!老奴该死!老奴本来带着小小姐在花园里晒太阳,没成想突然就被人打晕了,醒来后……醒来后小小姐就不见了!”
“你说什么?”徐琴一把抓住了奶娘的手臂,“有人打晕了你?你可看清是谁?”
奶娘泪流满面,声音颤抖:“老奴……老奴没看清……只是在背后被人给捂住了嘴,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就什么也不知道……老奴该死啊!没能保护好小小姐!”
徐琴的眼神一凛:“有人用迷药!”
她放开奶娘,转向周管家,“院子里可有陌生人的足迹?”
周管家点头:“小姐,后院围墙上确实有男人留下的脚印痕迹,像是有人匆忙离去留下的。”
徐琴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可怕的念头:“韩慕生!一定是他!”
“他想利用孩子控制我……”她转向周管家,“赶紧去报官!就说我的女儿被韩慕生偷走了!”
周管家蹙紧眉头:“小姐,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啊。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恐怕官府不会肯出面的,更何况韩姑爷他……他还是个举人……咱们告举人,少不得要先问罪的。”
徐琴闻言,更觉得绝望,她急得跺脚:“那怎么办?我的雨澜还那么小,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住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
奶娘仍然伏在地上,不停地哭着诉说:“小姐,都是老奴的错……老奴该死……如果老奴没有离开小小姐,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徐琴强忍泪水,扶起奶娘:“这不怪你。是我低估了韩慕生的狠毒,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卑鄙,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下手。”
就在此时,府门外突然一阵骚动。
一个小男孩手持书信,指名要交给徐琴。
“这是一位先生让我交给徐家小姐的。”小男孩怯生生地说道,“他给了我几个铜板,说一定要交到小姐手上。”
徐琴急忙接过信,拆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
信中写道:“徐氏,雨澜在我手里。她是我韩慕生的亲生女儿,就算你报官,官府也不会管。若想孩子平安,明日辰时,独自来城南五里亭等我。若有第二个人,就永远别想见到雨澜。”
落款处是一个龙飞凤舞的“韩”字。
徐琴颤抖着将信函递给周管家,周管家看过后,面色凝重:“小姐,这可怎么好?”
“当然是去带回雨澜!”徐琴咬牙道,眼中燃起决绝的火焰。
青儿拉住徐琴的手,担忧道:“小姐,这肯定是个陷阱!韩慕生心狠手辣,他害死了老爷子,现在又拿孩子来要挟您,肯定没安好心!”
徐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知道。但雨澜是我的命,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救她。”
一旁的奶娘抽泣着说:“小姐,老奴愿意以死谢罪……都是老奴的疏忽……”
徐琴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这不怪你。韩慕生既然能害死我父亲,对付你又有何难?你先好好休息,养好精神。等我把她救回来后,我还需要你帮我照顾好雨澜。”
奶娘听了这句话,哭得更加伤心:“小姐这么宽厚待我,老奴却没能保护好小小姐……老奴真是罪该万死啊!”
周管家思索片刻,建议道:“要不……我们还是先去请姜大夫商议一下吧?两个脑袋总比一个好使。”
徐琴点头答应:“青儿,你赶紧去镇国公府,请姜大夫赶来。”
青儿应声而去,很快便带着姜映梨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姜映梨一听说雨澜被韩慕生掳走,立刻紧皱眉头:“这韩慕生真是卑鄙至极!竟拿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来要挟!”
徐琴泪如雨下:“姜大夫,我该怎么办?雨澜还那么小,没有了母亲,可怎么是好?”
姜映梨安慰道:“徐夫人放心,韩慕生再怎么狠毒,也不至于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我猜他的目的就是想逼你回到他身边。”
徐琴点头:“信中虽然没明说,但我也猜到了。他肯定是想借此机会重新控制徐家的产业。”
姜映梨思索片刻,突然问道:“徐夫人,你认为韩慕生把雨澜藏在哪里?”
徐琴皱着眉头思索:“韩慕生在京都没有亲人,他的住处我也不知道。不过……”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曾经提过,在城南有个朋友家的宅子,他时常去那里聚会。”
正当众人商议对策时,府门外又来了一个陌生人,手持一封信,同样指名要交给徐琴。
徐琴急忙接过信拆看,脸色骤变。
“韩慕生又说了什么?”姜映梨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