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要是徐琴把心中的怀疑告诉老爷子,那他可就危险了。
“夫人,”韩慕生试图做最后的劝说,“我知道你挂念父亲,可你的身体同样重要。如今你刚生产,雨澜又还小,路途颠簸,万一出点什么闪失……”
“相公不必再劝。”徐琴目光直直地盯着韩慕生的眼睛,眼神中透着他从未见过的光芒,“我心意已决,后日便动身回府。”
韩慕生瞧着妻子那坚决的神情,知道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只得无奈叹息道:“既然夫人执意如此,我自当听从安排。”
“不过,为了夫人和雨澜的安全,我会安排一辆最舒适的马车。”
“多谢相公体谅。”徐琴微微点头,随后又看向身侧睡着的女儿,眼中满是柔情,“雨澜,很快你就能见到外祖父了。”
韩慕生看着妻子和女儿亲昵的画面,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眼底却闪过一丝阴冷的光。
他可没打算放弃自己的计划,只是需要重新谋划一番罢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韩慕生对徐琴关怀备至,无微不至地照料她的生活起居。
他亲自为她准备药膳,帮忙更换伤口的药物,夜里听到雨澜的哭声,也会立刻起身,把孩子抱到徐琴身边。
这些举动让徐琴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误会了丈夫。
毕竟,要是韩慕生真想害她和孩子,又何必这般细心照料?或许,真如他所说,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然而,每当这种念头冒出来,沈夫人的那句话就会在她耳边回响:“你体内的毒需要仔细查验,但红花有活血功效,孕妇服用易滑胎,产妇服用易血崩。”
这可不是无端猜测,而是确凿的事实。
更让她心惊胆战的是,昨天她无意间听到了韩慕生和稳婆的对话。
稳婆本早该离开,不知为何还留在农户家。
她听到稳婆埋怨韩慕生办事不周密,引来了外人,导致计划失败。
韩慕生则沉着脸,让稳婆别担心,说一切还有转机。
这段对话彻底坐实了徐琴心中的猜测——韩慕生确实想害她和孩子!
他如今的温柔体贴,不过是为了麻痹自己,等待下一次下手的时机。
想到这儿,徐琴下意识地抱紧怀中的雨澜,眼中满是决绝。
她必须尽快回到徐家,寻求父亲的庇护。
只有在徐家的势力庇佑下,她和雨澜才能真正安全。
第三天清晨,韩慕生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一辆宽敞又舒适的马车停在农户家门前,车内铺满了柔软的垫子和被褥,还备好了充足的干粮和水。
“夫人,一切都准备好了。”韩慕生伸手搀扶着徐琴,小心翼翼地扶她上了马车,“路上要是觉得颠簸,马上告诉我。”
徐琴点头应下,在车内坐好。
看着丈夫忙前忙后的身影,她心中百感交集。
曾几何时,她对这个男人无比信任与依赖,视他为生命中的挚爱。
可如今,却不得不时刻防备着他可能带来的伤害。
韩慕生把一切安顿好后,转身看向农户一家,递上一袋银两,说道:“这段时间多有打扰,这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农户连忙推辞:“不敢当,不敢当,能为贵人效劳,是我等的福气。”
韩慕生微微一笑,硬是把银袋塞到农户手中,随后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了农家小院。
马车内,徐琴靠在垫子上,轻轻拍着雨澜。
韩慕生坐在对面,眼中满是关切:“夫人,可还好吗?”
徐琴微微点头:“还不错,相公想得真周到。”
韩慕生欣慰地笑了:“为夫人排忧解难,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徐琴看着他那看似真诚的眼神,心中又有些动摇。
难道他真的没想害自己?
那之前听到的对话,会不会只是一场误会?
就在她满心忧虑之时,韩慕生突然开口问道:“夫人,沈夫人临行前跟你说了些什么?”
徐琴心中一紧,表面却不动声色:“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叮嘱我好好休养。”
“哦?”韩慕生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试探地问道:“那沈夫人没提到我么?”
“此话何意?”徐琴佯装疑惑,“为何要提相公呢?”
韩慕生盯着徐琴看着片刻,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但见徐琴表面色平静,眼神坦然。
最终,他只笑了笑:“没什么,只是随口一问。”
马车继续前行,只是车内的却变得有些微妙。
马车行进在崎岖的山路上,每回颠簸都让徐琴疼得不由皱眉。
旁边青儿怀里的雨澜仿佛感受到母亲般的难受,小脸皱成一团,突然发出啼哭的声音。
“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吗?”韩慕生关切地问道,伸手想要接过孩子,“我来抱一会儿雨澜。”
徐琴下意识抬手拦在襁褓外,笑容有些勉强:“不一用了。雨澜刚睡醒,恐怕是饿了,晚些让奶娘来喂她吧!”
韩慕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笑容温和道:“也好,那我让马车先停下休息会儿,喊奶娘过来。”
徐琴点点头,扭头轻轻拍着女儿,对青儿道:“你盯着点奶娘。”
青儿虽然觉得很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小声道:“小姐放心,我会好生在照顾小小姐的。”
望着女儿稚嫩的小脸,徐琴眼眶不由一红。
如今女儿就是她的命,她实在是不敢把她交给韩慕生,哪怕他是孩子的父亲,但她实在是怕意外……
前头自己的前车之鉴就在此了,她无法忍受孩子受到伤害……
这般想着,徐琴的表情也变得坚毅了起来。
此时,韩慕生已经带着奶娘过来了,奶娘动作麻利地接过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挽起胸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