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生以来,苏星邑便是罗德里格斯家族最为正宗的继承人,许多人对他或是仰赖,或是攀附,以求生存,总之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各有目的,唯有鸢也,单纯地依赖着他,这还是头一遭。
这种独特的情感,就如同随意丢弃的一把种子,在角落悄然生根发芽,待他察觉之时,已在鸢也身上投入了过多的关注,再也收不回来,也习惯了。
此外,还有其他的原因,每当苏星邑想起那些往事,嘴角的笑意便会渐渐消失。
鸢也并未察觉他的神情变化,只是想起了自已最初确实有一段时期,喜欢将身边琐事分享给他,只是时光荏苒,早已忘记当初的初衷。
忽然,下巴被人轻轻抬起,鸢也一愣,随后听见他说:“习惯了你在身边,你觉得我为何对你好,那就是为何对你好。”
他清澈的眼眸中情意朦胧,鸢也一瞥之下不禁心头一颤,忙别开脸避开了他的目光。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沉默,鸢也避开了那个话题,转而催促他:“你去做手术吧。”
苏星邑松开手,仍旧注视着她。
“我已经咨询过大夫,四年前做手术成功率有九成,现在只剩八成,但如果再不做,就没有对你有效的药物了,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该如何救你?”
鸢也坚定地看着他,下定了决心:“你去做手术,我会留在你身边照顾你。”
苏星邑罕见地愣住了:“不去见李希夫人了吗?”
鸢也答道:“等你康复后再去。”
一旦见到李希夫人,争斗就会随之而来,她又将陷入漩涡之中。
四年前的苏星邑尚且不敢让她独自面对,更何况现在的他,因此只有她暂时避开,继续扮演“亡者”的角色,远离沅家和尉家的视线,好好留在他身边,他才能安心去做这场手术。
想到这里,鸢也不禁在心底泛起一丝苦笑。
尉迟用尽手段逼迫她做一个无声无息的“亡者”,那时她拼命反抗,如今却主动选择这样做,所以让她难以接受的,从来都不是假死这件事,而是尉迟这个人。
苏星邑提醒:“去年整整一年,李希夫人都未曾离开过法国,错过了这次机会,你可能要再等一年半载才有机会再见她。”
艾尔诺家族的地盘,对他们来说始终是个危险之地,因此他们一直在等待李希夫人离开法国的机会,而李希夫人又极少出门,要在别处与她相见,的确不易。
鸢也紧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