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那块迟迟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她那什么情况,金来家实在等得焦灼。
他跟林烟可不一样,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夫人,还是共同患难过,一块携手并进的。
他呢,不过就是个小喽啰,也就资历年长了点!
但他工作归工作,付出归付出,也实实在在拿了钱,而且平日里更没少占厂里的便宜。
得亏老大是个胸怀宽广的,不爱计较!
若他………自己不早就下岗了?那一大家子,更是没有活路了。
不管怎么样,最后一分钟内再搞不定,不管夫人撤不撤,他都得撤了!
心里打定了主意,金来家嘴上还是跟着多劝了几句,尽最后的人道主义,“我的夫人欸,您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真要是不行,咱可千万别死磕啊。”
“那不是有句老话吗?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脑袋一定得灵活,不能………
”
正说着话,就突然听见极为清脆的“啪嗒”一声,紧跟着,一直紧锁着的柜门突然从里被弹开,露出一条清晰可见的缝隙。
“哎哟,可开了!夫人呐,您可真厉害,您看这就被您轻轻松松给………”金来家习惯性地拍马屁,可转过头一瞧,却见林烟不仅没有想象中开心,反而两行清泪无声从眼眶中溢出。
直愣愣地划过面颊,最后滴落在衬衣衣袖上,洇染开一片深色。
明明是在哭,可金来家却在她的神情上看到了一股极为嘲讽的意味,一时间,他心里突然涌上股极为强烈的危机感。
仿佛自己已然置身于一道门前,只用轻轻一脚,就能将脚踹开。
而门后是深渊,也同样躲藏着一个惊人的大秘密。
金来家几乎想都没有想,直接猛地一下从地上窜起,“夫人,那您赶紧取骨灰,我去外头看着!”
说罢,几乎头也不回地往门口方向冲。
他是好奇,他也确实爱探听各家的事儿,可一切所有的前提都必须建立在能性命无忧的份上。
老大,外表上瞧着风光霁月,谦谦君子,有能力,有魄力,有野心,有担当,对厂里的人也大方,宽容。
别说厂里人,就是外头的人,谁不是一听到他名字就竖起大拇指,称赞他?
可金来家不一样,他是最早的一批员工,同薛秘书,周会计他们一样,他几乎见证了许彦整个发家史和感情史。
从一定角度上说,他理解许彦的做法,毕竟领导者嘛!
站的位置不同,得到的东西不同,所需要付出的自然更是不同。
如若不能理智,不能利益为上,这么大一个厂子运转不了,这么多的员工更可能养活得起,更别说税收了?
可………更多时候,金来家还是为那位周同志感到委屈,替她惋惜。
或许那位周同志的学识和交际能力比不上夫人,可论真心,夫人必然比不过她。
人哪,没钱的时候总觉得有钱更重要,社会更重要。可是真等有钱了,却又开始追悔当初的百分百的真心,可是那颗真心,是有期限的,没了就没了,再也回不来了。
除了厂里各个部门的员工,老大手里还养着另外一群人,名义上是保卫部门,实则一些不方便的事情,都是他们负责出面。
既然是不方便的事情,那么解决手段,自然也都见不得光,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