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闻言,顿时脸上浮现出嘲讽,“我怎么知道她在哪儿?她一个成年人去哪里都是她的自由,谁能管得着?你这话问的当真是可笑!”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要回屋了!”
说罢,她高傲转过头,脚才抬起来,突然“哐当”一声,横空飞来一只茶杯,在她脚边炸裂开来。
林烟几乎是瞬间往旁边闪躲,只是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还是有一点碎片弹射起来划伤了她的手背。
“你是不是有病?”林烟气得胸口起伏,“我都跟你说了,我不知道!”
“你要是想知道她去哪儿了,你自己去找啊,回来问我做什么?还有,需要我提醒你,我和她关系不止不好,甚至还是死仇吗?”
“当年下乡时,她仗着她爹和她哥,对我使了那么多绊子,后面还险些毁了我的名声!要不是我自己福大命大,我早死在那儿了!”
或许是觉着自己此时太过失态,林烟顿了顿,伸手整理了下并无任何褶皱的衣服,才又继续道:“许彦,我不是周幺幺,能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耍横!”
“林烟,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讲那些话?”年长许彦冷冷看过去,“你现如今获得的一切,是靠你自己得到的吗?”
“你以为这么多年,你顶着许太太的名头,在外面干的那些事,我当真一点没察觉?是我顾念着咱们过往的情分,想着走过来不容易,这才睁只眼,闭只眼!”
林烟顿时气笑了,“我靠你?”
“是,许彦,我承认我有借用到你的身份!可许彦,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看,你有资格质问我吗?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年长许彦脸色霎时变了,双手气到发抖。
林烟深知戳到了他心里最隐秘的地方,从理智上来说,忍一忍,相互给个台阶下也就过去了。
可这会儿,她心里就是不舒服,就是一口气堵在那儿,憋屈地难受。
凭什么呢?要不好过,大家就该一块不好过。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林烟冷笑,眼底里满是轻蔑,“是不是也想到自己立身不正了?”
“你父母三代贫农,当初哪里来的钱和粮食供你上学?是周幺幺她爹和她大哥帮忙出的吧?人家为什么帮你出?还不是看中你,想让你当周家女婿?后面你又怎么当的老师?是不是周幺幺用自杀逼她爹?”
瞧见年长许彦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林烟心里总算舒服了些,“还有,后面你嫌村里老师没前途,借用了你姑妈的路子进城里的工厂,到处打点的钱哪里来的?”
“够了,别说了…………”年长许彦似是再也经受不了,疯狂大喊怒吼。
可林烟完全不惯着他,直接将说话的音量越发往上拔了好几个度,“是周幺幺,是她在黑市卖了她妈妈留下来的银锁片!”
“那东西可真是值钱啊!想当初周幺幺还以为没人买,整天愁眉苦脸的!谁知道,东西一拿出来,人家不仅不压价,还往上提了不少!不然,你哪儿来那么大一笔钱买工位?”
年长许彦仿佛失去了最后一分力气,整个人完全跌坐在地上。
林烟以为她讲完,自己会痛快不少。
却不想,心口始终压抑着股难受,说不清道不明。
她不愿意再同年长许彦牵扯下去,深呼吸几口气,抬起步伐重新往前走。
“林烟,你最好能保证伍四当初没有阳奉阴违,只对幺幺小惩大戒。若真让我查出什么其他东西,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