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大约是在和姚堇年闹翻的一个多星期之前。
当时顾雪儿和姚堇年两兄妹，不知道又为着什么小事起了争执。
趁着顾雪儿去上厕所的空档，她劝姚堇年主动一点，服个软，事情也就过去了。
毕竟小姑娘眼睛已经红得像只小兔子了，若是带着情绪过夜，估摸着一夜都要失眠。
“你放心，她不会！”姚堇年几乎是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他的语气颇为笃定，笃定到周幺幺也没有先前那般自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判断错误。
“你怎么确定的？”
“我跟她一块长大的，她什么德性，我能不清楚？”说着，似是突然想到什么。
视线再次落到周幺幺脸上时，不知道是当时光线不太好，还是周幺幺自己产生了错觉，总感觉那目光隐隐夹杂着几分同情。
可是…………怎么会有同情呢？
同情？同情什么？她有什么需要同情的？
太奇怪了！
周幺幺还来不及多想，耳边就又传来了姚堇年的声音：“事情太过复杂，一时半会儿也难以讲明白。”
“总之，你就只需要记住，她每次撒谎时都有迹可寻！”
“比如，她会冒虚汗，会掐手掌心，还会眼神飘忽等，稍稍注意一下，并不难发现。除此之外，撒的谎越大，她出现的症状就越多。”
“哦——”周幺幺呆呆点了点头，随即突然问道，“她不是你亲妹妹吗？你跟我讲这个…………会不会不太合适？”
“我…………”姚堇年猛得被噎住，怔怔盯着周幺幺充斥着认真的小脸看了几秒，而后径自撇过脸，不太自然道，“好心提醒而已。”
周幺幺怎么看都觉出股仓惶意味，“真的么？”
思及至此，周幺幺不禁回想了下，顾雪儿那会儿的行为。
好像绝大多数症状………都出现了。
所以…………谎言究竟大到了什么程度？
好不容易等到她们聊完，周幺幺随便找了个理由将顾雪儿拉到了角落里，“别想着继续隐瞒，我已经猜到了。”
顾雪儿闻言，瞬间惊得抬起头颅，一双眼睛瞪大如铜铃，“幺幺姐，你………知道了？”
“嗯哼！”周幺幺没好气哼唧一声，“能猜不出吗？你也不想想自己那会儿的表演有多拙劣！”
说着，她抓起顾雪儿的手，看到上面掐出的痕迹，心疼得吹了又吹，“是不是很疼？你说你，对自己下手怎么那么狠！”
顾雪儿不是没有戒心的人。
但周幺幺那一连串动作太自然了，自然到行云流水，没有任何漏洞。
再加上心里本来就搁着事儿，她迫切地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来一同承担。
“我…………幺幺姐………我害怕啊………我是真的……克制不住！”顾雪儿说到一半，突然开始克制不住打嗝，“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波折……”
“我现在………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真的………你等会儿要知道了………估计也会想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