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天生就是看不顺眼。
其实童肖已经在努力克制了,可是一见对方那张俊俏嬉笑的脸,就想打人。
“这要是在早年间,就他这样的,八成是个戏子!”童父闷闷道。
不过这话,也只敢小声地说,当女儿疑惑转身时,就笑着扯起嘴角:“阿鑫这孩子,确实还挺懂事的,送的茶也不错,呵呵……”
童冉岂能不知道自己父亲在强颜欢笑,她笑着说道:“爸,你不用勉强自己喜欢他。”
“我不希望因为我,闹得你们不愉快……”
“不会的爸,他脸皮厚,有我的喜欢啊,就够了。”
童肖:“……”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安慰自己,实际上怎么有种自家白菜炫耀猪能吃的感觉。
童院长十分憋屈,偏偏那个厚脸皮的人像是看不懂他的隐忍,越战越勇。
“伯父,今晚我来陪您吧?”
“不用不用。”
“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老人家躺久了,肯定会这边疼那边酸的,我跟人学了几手推拿,我来给您按按吧?”
“不需要。”
“您跟我客气啥,来来来,躺好了。”
“我没客气,是真不需……嗷!”
这一嗓子,吓得苟子鑫忙缩回手,满脸茫然:“是我太用力了吗?伯父,您还好吗?”
闪了腰的童院长:“……”
他严重怀疑,这小子在扮猪吃老虎,故意报私仇!
怀疑归怀疑,毕竟没有证据。
托对方的福,他这每天的运动量挺大,住了趟院倒是把身子骨养得强健了几分。
原本还要再住上两周的,最后童肖实在忍无可忍,提出要提前出院。
“爸,医生说了,您这身体……”
“你听他说什么,我还是院长呢,听我的,我早就没事了,身体好得很,今天我就要回家去,家里的君子兰交给阿寒他们我不放心!”
童冉争不过,又亲自去翻了翻检查报告,确定没有什么大碍后,只得妥协。
在医院待了小半个月,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吓一跳,各种杂物一堆堆的,往来亲朋送的占一小部分,剩下的全是苟子鑫的杰作。
各种保健品,字画,昂贵的茶叶,配套的古董茶具……甚至还有几盒刚从长白山挖出来的野山参,据说没个上百年,也有大几十年了。
对着这些东西,童冉束手无策,生怕给磕碰坏了,于是给苟子鑫打电话。
结果好半天都没有打通。
她倒是没生气,对方的职业放在那里,时常有不方便接听的场合,很有可能在开庭或者会见当事人。
刚准备放弃,叫别人来帮忙,电话接通了。
“喂,哪位啊?”
是一个很娇媚的女声,光是听着就酥了半边骨头,不难想象是怎样的极品尤物。
童冉顿了顿,随即心平气和地问道:“苟子鑫呢?”
“苟律?”对方短促地笑了声,透着几分明晃晃的暧昧,“不好意思啊,他去洗澡了,你有什么要紧事吗,我可以帮你代为转达。”
紧接着,哗啦啦的水声清晰入耳,同时伴随着男人轻快的嗓音。
“阿岚,是我手机响了吗?”
她沉默了片刻,淡声道:“不用了。”
童肖在外面溜达了一圈,背着手回到病房,一推开门就看见女儿坐在那边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