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做喜服觉得浪费,就穿一次。
他们成亲时候穿的衣裳,只是比平日里颜色亮一点,好看一点。
要么就是借的别人家的红衣裳,成亲之后还回去。
江夜铭一家,老院子里神出鬼没的一群人也都去了,李大嘴家的小院子里挤满了人。
李大嘴的两个女儿也都来了,她们带来了贺礼,看着李大嘴穿上红衣裳的样子,说着说着还抱着流眼泪。
做女儿的心思细腻一点,她们虽然觉得夫妻若是能为了母亲从一而终更好,但看到父亲脸上的笑容,她们还是由衷的为父亲感到开心。
晚上,江家老院子。
大家在天黑之前吃了饭,张道长搬出了柳木的炕桌,放在院子里。
大家围桌而坐,前几天木匠新做的凳子派上了用场。
宋春雪跟几个孩子坐在另一边的小桌子前,听着师兄们跟韩道长品酒。
“这是我珍藏多年的好酒,今日月色刚好,我请你们尝一尝。”
韩道长与平日不同,身上难得穿着相对艳丽的曙红色里衣,外面罩着太白跟花青色绣牡丹的大氅,显得贵气逼人,仙人下凡。
他手中还拿着把折扇,腰带上镶嵌着碧绿翡翠的玉石,隆重又随行。
大家心里犯嘀咕,今天是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韩道长,今日喝了人家的喜酒,你该不会是有感而发,想要祭奠百年前错过的佳人,或者说想要找个人成亲吧?”
赵大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还是说,最近遇到了什么脾气相投,怦然心动的妖修了?”
韩道长喝了口酒,慢条细理的打开扇子,挑起一边的眉头,“你猜。”
“我猜……春天到了,韩道长的春天也到了。”赵大人皮笑肉不笑,这么打发人,那他也会。
“谢大人后日就要离开,为人践行,穿的得体一点,不是应有的礼仪吗?”韩道长往后一仰,“下次再买几个躺椅,坐在这院子里,仰头看天的时候,总感觉自己是被困在井中的青蛙,敬畏天地,敬畏神明。”
“神明?”张道长不解,“韩道长为何有此感慨?”
“我也敬畏神明,因为我不是。”他百无聊赖的点卯,“宋春雪,让你抄的那部分书会背了吗?”
“我……”宋春雪仿佛鸡笼里被杀鸡贩子点到的鸡,不由缩了缩脖颈子,“还差一点。”
“他们几个的书都烧了,限你在两个时辰内,背的滚瓜烂熟,然后烧掉。”他语气严肃,“现在就去。”
“……”宋春雪心中苦啊,为什么当着孩子们的面这样对他。
“韩道长,还能喝一杯吗?”土蛋儿将酒杯举到他面前,“的确好喝,就是没记住味儿。”
“这酒后劲儿大,你们只能喝一杯。”韩道长看向张道长,“找你师父要存酒去。”
宋春雪看向谢征,谢征刚要起身,韩道长用扇子指着他,“谢征坐下,今夜本……道长心情好,教你几招秘术。”
“多谢韩道长。”谢征拱手看向宋春雪,发现她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