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名贵茶杯的碎片，叶德好半响都讲不出话来。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如果不处理罗文，最后死的就是叶德。
可如果处理了罗文，叶德就会失去一个朋友，而且是一个会对他很有帮助的重要朋友。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最终，求生的欲望让叶德做出了选择。
“我们是没有证据，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让罗文自投罗网。”
“你的意思是……”
“搞他的心态。”我叹了口气，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叶德许久没有说话，反倒是在那里默默打扫着碎片。
他默认了。
只是想要搞这样一个人的心态，并不容易，毕竟罗文在商业领域上杀伐果决，哪怕是旧地重游，罗文依旧波澜不惊。
当晚，张晓终于愿意搭理我了。
“白天，你都看见了。”我轻声问道。
张晓安安静静的蹲在角落，微微点了点头，眼泪一直在流。
“我搞不明白，为什么你不恨他？”我在张晓旁边坐下，丝毫不忌讳她是个女鬼。
茉莉也像模像样的坐在我旁边。
张晓只是摇摇头。
“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道理不用我多说，只是我不明白，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你一定要缠着叶德不放？”我问道。
张晓终于把头抬了起来，眼中全是茫然。
“姐姐，错的人是罗文，你不应该怪罪到叶德哥哥头上的。”茉莉也轻生劝阻。
张晓的眼神有了一些松动。
“真正错的人是罗文，他现在应该在飞机上，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对他造成一些干扰，怎么做由你，但是你要知道，我们要惩罚的，应该是真正做了错事的人，而不是其他的无辜者。”
而且经过我这两天的调查，我发现罗文不干净的地方太多了，只是他每次都处理的很好。
可惜他身上萦绕的鬼气是无法消散的。
相信罗文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些，所以近两年才会一直做福利院活动，通过孩子们天真的笑容来消散身体周围的怨气。
“可是……他还爱我。”张晓艰难的开了口。
这是我见到张晓以后她说的第一句话。
一般而言，鬼魂是不能说话的，如果一定要说，会遭受万箭穿心之苦。
看到张晓满脸痛苦，我有些心疼。
这丫头到现在还惦记着人家会爱她。
“姑娘，听我一句劝吧，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倒不如早日投胎，回头我让鬼三婆给你投个好点的胎。”
“你觉得他爱我吗？”张晓像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问道：“你觉得呢？”
当然是不爱了。
虽然张晓很优秀，但是对于罗文来说，什么样的女人他得不到？更何况能够亲手把人杀死，这怎么可能会是爱？
张晓默不作声，只是一个人在那里流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