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走了进去,发现了一个摆在房间中间的椅子,上面是已经被人挣脱的绳子。
房间的左边连通着一个小小的监控室。
海风进入监控室,调出了电脑上的监控录像。
存储文件里只有唯一一份监控录像。系统并没有给海风寻找正确的线索上再次设置麻烦。
这段录像持续了四个小时,从2020年4月6日下午5点持续到晚上9点。
海风做到监控室的椅子上,开始从头播放这则录像。
视频一开始,就是一个昏迷的年轻男人被绑在椅子上,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一脸二流子的样貌。
提着一桶水的游黎从视频外走到男人身边,用水把男人泼醒了。
“我艹!哪个鼈孙敢动你白爷!!咳咳,小心白家剥了你的皮!”男人骂骂咧咧地醒过来,出口就是暴躁的脏话。
海风通过男人的声音,认出了他是白启明。
游黎扔掉水桶,站在白启明面前,语气平静地说:“我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一下白少爷,因此借你的地方用一用。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白启明咳完,认出了面前的人,流里流气地笑了,“哟,这不是白渊的小跟班吗?你把哥哥我绑起来做什么?快把我放掉,要不然我爷爷、我爸会不高兴的,哈哈哈……”
游黎面无表情,从地上捡起一截绳子系在白启明脖子上,绕到他身后开始收紧,阻止了他嘴里的废话。
白启明脸色因窒息而涨红,在椅子上拼命蹬腿挣扎。
游黎做这一切的时候,面色自然,眼神冷静,仿佛是在考试中解答一道数学题一样专注。
等到白启明的挣扎弱下来后,游黎瞬间放开绳子。
白启明扬起头,大口大口地喘气,喘了半天终于缓过神,“你特么的小兔崽子……”
游黎挑挑眉,再次把绳子往白启明脖子上套。
“别别别!”白启明认识到游黎为刀俎,他为鱼肉的现状,立刻认怂,嚎得和杀猪一样,“你别杀我!我又没逼白渊上山,都是他自己不顾危险去找死的!”
“上山?”游黎放下绳子,语气温和,站在椅子后面问:“白渊为什么要上迷途山?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白启明眼珠子乱转,说:“嘿,是白渊自己画了一幅画,拿着四处找人问,问有没有看见过画里的女人。作为堂弟,我不得帮他一把吗?我可没有骗白渊,我的小弟真的看到那女人在迷途山出没。他自己没准备好就上了山,是他自己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能怪到我身上……”
游黎安静地听完白启明的话,点点头,又问:“你真的没有隐藏什么?”
白启明心虚地冷汗直冒,“我隐藏什么?小爷我命都特么在你手上,我哪敢隐藏什么,哈哈哈……”
游黎一脚踢翻白启明的椅子,然后走出画面,再回来是手上提了一根铁棍。
“别杀我!别杀我!”白启明看见了游黎的表情,失声尖叫。
游黎一棍子砸在椅子上,把椅子的四个腿砸断了一个。
“我说!我说!”白启明闭着眼睛尖叫:“是那女人找上了我!她告诉我,把白渊和你骗上山,这样的话,白家的产业就都是我的了!我这次真没骗你!你应该感激我,我只找了白渊一个人,否则你现在早失踪了!”
游黎冷眼看着白启明的丑态,说:“你骗人。”
然后他又举起手里的棍子。
白启明快被游黎吓哭了,也终于老实了,“啊啊啊!我坦白,坦白!我第一次看那幅画,以为画里的女人有白渊的把柄,所以我找了一个道士。是道士告诉我那女人的老巢在迷途山上,但普通人不能轻易涉足迷途山,否则大概率有去无回!”
游黎放下手,冷冷说:“所以,你只告诉了白渊迷途山的位置,却没有告诉他那座山的风险。”
“哈哈哈,那都怪他自己!”白启明嘲讽地看着游黎,“他自己太着急了,我有什么办法?”
游黎冷冷看了白启明一眼,然后扔掉棍子,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个时候,监控录像的进度条还剩三个半小时。
游黎走后,一去不回。
接下来的画面和静止差不多,海风用鼠标缓慢地拖动进度条。
进度条拖到17:50左右,白启明坐不住了。他开始挣扎扭动,拖着椅子在地上爬行,然后捡起棍子,用铁棍的尖锐处磨身上的绳子。
海风皱眉,改成八倍数观看。
18:30,绳子快磨断的时候,白启明整个人的状态已经不太对了。
他开始在地上难受地扭动,不停发出模模糊糊的自言自语,偶尔尖叫一声,然后放声大笑。
海风认出来,他这是药物的瘾犯了。
瘾犯了的白启明再无法专心磨绳子,他用铁棍把手戳得满是血,然后带着椅子在地上打滚。
最终,他还是把绳子绷断了。
白启明从地上爬起来,大笑着提着铁棍,冲出门去。
视频外的海风都被白启明癫狂的样子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两步。
监控录像戛然而止,电脑屏幕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