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凉(2 / 2)

林山卿没有他这样悠闲,她在绘向日葵花海,也在撰写文章,太子交代的任务她可一直没有忘记,一直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江风旸就这样看着林山卿,两人的身份像是掉了个个儿,若是比喻一下,她像是埋头苦读的秀才,他则是一旁陪伴的妻子。

江风旸赖在了露华殿,他已经有一段时日没在东宫用午饭,故而张大厨多费了一番功夫,他蒸了螃蟹。

这是张大厨的拿手绝活,他烹制的螃蟹不腥,肉质鲜嫩且丝毫不柴,第一口惊艳,最后一口也回味绵长,曾有一人连蟹壳也嗦了嗦,十指都不放过。

林山卿甚少吃螃蟹,阳谷多食牛羊肉,乡民并不喜吃螃蟹。她回云砚是在秋末,此时螃蟹并不多,她也不曾吃过几回。她的三伯父林淹嫌弃螃蟹肉少,也甚少烹制。

故而面对这一桌的螃蟹,林山卿一滞,无从下筷。

江风旸把她的头发都拨在脑后,问她:“怎么了?”

“嗯……”

她将袖子撸起,尝试拿起一只。忙活半天只剥得一小碗蟹肉,泄气的擦擦手,她有些挫败。

刚拿起筷子准备享用自己的劳动成果,面前小碗却被拿走,她有些生气的擡头,见太子挑眉笑,将他面前的碗移到她眼前——满满一碗蟹肉。

又移过来一碟辅料。

“好了,吃罢。”

林山卿弯弯眼眸,江风旸也低头吃上一口,他面前的是林山卿剥的蟹肉。

午后林山卿去卧房小睡片刻,江风旸还是在外边的软榻上。他一会儿看看外边的云,一会儿又看看窗前的花,就是舍不得闭上眼睛,这样的悠闲时光太过珍贵,他不想错过一刻。

林山卿起床后两人去翁老那帮他修剪枝丫,他怪鸟雀烦人,偏生要来啄他的瓜果,却没有驱逐它们。

“葡萄要是长大一些不止招鸟雀,还招蜂子!那时候可有得忙罗!为了一口吃的真是不容易啊……”

等两人重新回到露华殿时夕阳都快落了,江风旸将步伐放的极慢,一天过的太快了,他都没反应过来。

看文书写奏章时他觉得时日无比漫长,与五娘一起时又嫌时光溜得太快,颇有些惆怅。

用过晚饭,外边有些闷热,天上乌云翻滚,也许是要下雨。

江风旸磨蹭着不愿这么早回紫云阁,可五娘担心下雨将他淋湿,催促他快些走。

“阿旸拿着伞,万一半路上下了雨。”

江风旸垂着眼,并不伸手接过。

他闷身闷气道:“不必了。”跨出门槛,径直往外走,步履慢的吓人。

林山卿的手还伸着,看着他的背影满头雾水。

他朝外走,迎面碰上阿言,阿言急匆匆,似是有什么紧要的事。

“太子妃,利嘉禅师云游至此,被请入宫中,明日要开坛讲经,陛下让您和殿下负责此事。”

江风旸顺理成章的返回露华殿。

消息来的太过突然,两人估计整晚都不用睡了,领着各大掌事布置会场,移来蒲团,打扫清洁,焚香参拜……

林山卿累的直不起腰:“太突然了……”

江风旸也累到了,他站在林山卿旁边,靠着门框。

估计一开始没能请动利嘉禅师,本以为不能成行便没有多做准备,毕竟汝歌皇宫崇尚简朴,后来禅师应该忽然松口答应,才如此这般措手不及。

门外几声雷,大雨瓢泼,风吹来,吹散两人身上的汗水,一场雨下来,心也不再烦闷,他们便倚在门框上看雨。

“什么时辰了?”

“后半夜了。”

“阿旸困吗?”

“不困。”笑了笑。

“我也不困。”

“回去换身衣裳沐个浴,我也回去沐个浴,然后去找五娘。”

“好。”

他撑开伞,护着她走进雨幕里。

林山卿最喜雨后的天气,清凉舒爽,四周都明亮,一夜未眠也不生困,晨风一吹,精神抖擞。

大家都已聚在了大殿,皇子公主、江鄢皇后,还有一些嫔妃都到来了。

利嘉禅师颇有名气,不少人都想见上一面,故而江鄢准许大家围观,并不强调高低位分,随意选取蒲团而坐。

江风旸问林山卿想坐在何处,她指着窗子下方。那里空气清新,视野明亮。

两人走过去,这里远离视线焦点,一般没人能注意。

林山卿没听过讲经,十分期待,她坐的端端正正,江风旸也跟着她坐好。

禅师敲了一声木鱼,林山卿暗道不好——这东西催眠。

他敲第十下时,五娘眼皮有些重。

不敲了,禅师开始讲经,林山卿打起精神擡起头,她对这个很感兴趣。谁知禅师先不讲,他念。

念《六祖坛经》,不光念,还又敲起来木鱼。

林山卿撑不住了,头一点点低下。

江风旸悄悄弯唇角,他余光一直能看到她,看她一开始精神饱满,木鱼一敲,像霜打的茄子——焉了。

木鱼一停,瞬间擡头,眼神晶亮,又敲鱼又念经,她终于撑不住了。

手慢慢移向她额头,木鱼声又一响,她靠在他肩头。

满室皆静。

他偷偷握住她手掌。

呔!逮到了!上课开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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