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回宫吧。”
“是。”
城楼上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他转身之际,离开的那人却回过头看了眼城楼之上,似是明白了什么坦然一笑。
结束了。
云阳侯府。
自从上次答应过上官羽要教上官瑶好好习武开始,何琼就觉得自己就没有闲过。
就算在休沐时都不得安宁,整日更是待在云阳侯府,偏偏上官瑶这个小丫头片子,来文就行,来武就是一塌糊涂。
何琼瞧见不远处的身影又一动作崩盘,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师父,我练的如何?”曼妙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清脆,语气里面更是藏不住的欣喜。
她不由得咽了咽几口唾沫,敛去脸上的愁容,努力地露出一抹笑,道:“挺好。”
上官瑶:“……”
半晌过后,坐在不远处的人似是忍无可忍,起身便朝着上官瑶的方向开始出招。
只是还未过上几招,又一道人影拦截她的动作,仅仅一瞬她便看清了来人,唇角一扬,心下更是生出不一样的念头。
很快,上官瑶便觉得兴致缺缺,那两人都不跟她玩了。
她站在两人外面,不满地撇了撇嘴,倒是没有上前去打扰。
她擡眸望着两人眼前的一招一式,心下了然。她这辈子怕是都无法达到他们这种高度,干脆不奢求了。
在她发愣之际,一道声音打破她的思绪,“太子殿下,是臣输了。”
苏萧朗笑着摇了摇头,“诶,何大人说笑了,若不是你让着孤,怕是十招都挨不住。”
十招?
上官瑶蹙了蹙眉,有他说得这么神?
见她发愣,何琼迈步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似是在安慰那般,随即朝着苏萧朗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便离开了云阳侯府。
院子内,剩下的不过是一对金童玉女。
上官瑶朝着来人撇了撇嘴,“你可不许笑话我。”
“自然。”
听到她那话,苏萧朗心下怔愣片刻,立马反应过来朝她莞尔一笑。
远处的上官羽瞥见这一幕,自是轻哼几声。
他轻抿了几口茶,思绪早已飘向别处。当他听到那脚步声时,眉眼一挑,自是清楚是何人过来。
在他的对面,俨然早已斟好一杯茶,似在等待某人的到来。
何琼坐在他的对面,“多谢。”
这一声道谢,自是不仅仅一杯茶这么简单。
上官羽弯眸,“何大人客气。”
何琼:“……”
半晌,她指了指远处的院子,“瑶儿有更好的师父交,我能教她的都是杀人的,自是通不了,所以侯爷自行斟酌。”
这话摆明了撂担子不想干了。
听到这话,上官羽也并未强求。这段时间以来,事实确实如同何琼所说的那样,她的身上皆是杀人的本领,属实不适合防身。
此等道理,他懂得。
皇宫之中。
东苏合香看到那封请奏书时,心下愈发觉得郁闷起来。
他望着上面赵庭温所写的一笔一划,却不知如何作答。大夏左相的位置只适合赵庭温,其余的皆不适合,也没有更好的人选,若是让他辞官倒不如回到朝中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如此想来,眸中笑意盈盈。
看到他如此开心,坐在一旁在处理正政事的萧鑫雪不禁有些好奇,他的目光落在东苏合香手中的那份奏折上,眉头拧了拧。
赵庭温为何要辞官?
他回想起临走前同他说的那番话,倒是明了了。
那人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不想让所爱之人见到自己消瘦的模样吧?
留存美好。
他伸手去揉了揉东苏合香的白发,笑道:“让他回来吧,边关不是一个好去处,更何况,魏葵怕是已知自己所剩时间不多才肯放手。”
“可——”东苏合香刚反驳,下一瞬便想起魏葵所说之事,“罢了,他甘心吗,所爱之人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我想赵左相也会有遗憾。”
哪能如何?
萧鑫雪叹了口气,有些人平生注定不能在一起,即使相爱也会被剥离在一起的资格。
赵庭温和魏葵正是如此。
最终,萧鑫雪还是传信给赵庭温,告知魏葵此时的情况。
同东苏合香所说的那般,他确实不忍心,毕竟赵庭温也不仅仅是他曾经的臣子那般简单,更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这一个人情,算是他还给赵庭温为大夏尽心尽力的曾经。
东苏合香更是飞鸽传书给魏葵,道出赵庭温不会离开大梁,更不会让他记住他的好,会陪着他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入夜时,他深觉有些疲倦,往后靠在萧鑫雪的怀中,面上带笑。
身后之人则是收紧了几分,如同珍宝那般不舍。
“阿香,他们会好好地,我们亦然。”
“那是,多亏了你回来了,若不然我可能会英……”
还未说完的话被一个吻堵住,萧鑫雪怎会不知怀中这个大傻瓜接下来想说的话。
他不准,他们还有许多个初夏秋冬,不止是此生而已,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正文完。